而从元帅府门口直到一条街外的侯爵府邸,铺着今日只有他与泊莎?布雷德才能踩踏的红色天鹅绒地毯。
停在天鹅绒地毯上的华丽马车车厢外镶嵌着许许多多的璀璨宝石。
拉车的四匹战马来自草原,既白且俊;做车的木材来自长根山脉的极高处,既重又硬。
马车上点着的熏香是沙漠上独有的名贵香料。
护卫马车两侧的二十名重步兵身披重甲手执长矛。
重甲威风凛凛,矛尖杀机森然。
前后拱卫的四十位神风弩手背负重弩盾牌,腰挎矢袋长剑。
弩矢擦得锃亮,长剑藏于鞘中。
待他的目光逡巡过府外观礼的众人后。
这一场像战争多过像婚礼的婚礼终于开始了。
伯尼?巴格踩着天鹅绒毯登上马车,坐在驾车的位置上驱车而行。
竖在车厢两侧的巴格家族的旗帜迎风招展。
重步兵们与神风弩手们步伐整齐划一。
街道两旁观礼的人群当中,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都好奇地看着他到侯爵府前会发生什么。
人尽皆知的王党与倒王派的斗争到现在。
还是这位元帅阁下和他的联盟者更胜一筹。
可即便这样,也无人敢说王座上的那位陛下就真的要输了。
因为在过往的年月里这位陛下压制得狡猾如狐的侯爵大人和凶悍如虎的公国元帅太久了。
久到没有一个人敢于轻视这位病入膏肓的国王陛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马车一轮又一轮地在天鹅绒地毯上轧出车辙。
直到侯爵府前,迎接伯尼?巴格的、即将把自己妹妹嫁出去的卡尔顿?布雷德站在了台阶上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伯尼?巴格。
王宫的宫门还是没有打开过一丝一毫。
伯爵大人看着自己未来妻子的哥哥眉头紧皱。
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会意的卡尔顿?布雷德聪明地没有上前。
可身后的仆人却没这般眼力,急忙忙往前走去,从铺了绸布的藤篮中抓起花瓣开始向天空洒,巴不得伯爵大人马上入府迎娶小姐,顺便领取属于他的赏钱。
而就在此时,马蹄声突然从远处的街角响起。
“踏踏~~踏踏”,由远及近。
六匹战马如波涛袭来,坐于马上的两名骑士风尘仆仆。
口吐白沫的战马跑得浑身皆是汗水,骑士也不曾爱惜一星半点。
他们的眼中只有向前再向前,直到伯尼?巴格的身姿映入他们眼帘。
来不及等马停下他们就翻身下来,重重落地后哪怕有一人腿骨发出清脆的折断声也不呐喊。
在地上滚出几圈后只拼命着手脚并用地爬到伯尼?巴格的面前。
伯尼?巴格认出了他们是自己的手下而不是王宫的信使。
他甚至看清楚他们骑来的战马中有自己留在东领喜欢的一匹。
心头大石从没落下的伯尼?巴格深吸了一口气,等着听那位国王陛下到底给他送了怎样的礼物。
于是他说:“说吧,出了什么事情!”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呼~~大人,呼~~瀚海人~~瀚海人寇边~~加米要塞沦陷,奇米城危在旦夕。”
“好,很好。”
哪怕做了准备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般噩耗的伯尼?巴格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他满含着杀意回首望向那座去了无数次的王宫。
心里面不敢相信居然会是这样的手段。
难道为了让自己那个无能的儿子继位,就可以用整个国家做赌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