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这人的样貌,他有些惊讶,这人竟然是跟他一个组的,也是在第三组,好像叫小田什么什么。
严罗一般对在他眼中的这些小土著小朋友,其实不是太爱斤斤计较。但被无端撞了一下,还被反咬一口,也不是泥塑的菩萨。
不管这东洋人听不听得懂,像洁癖的人掸灰尘一样掸了掸衣服上被其撞到碰到的一块,他自顾对着这小胡子说道:“最近吃得好吗?”
叫小田的东洋人听不懂,但严罗的神情动作很明显不是道歉,于是面生愠怒,“八嘎!八嘎!哦妈埃,洗嗯德苦类!”,一连串怒叫。
“吃得不好就这两天多吃点好的。”
严罗拍拍此人,带着点医生对病患的语重心长说道,然后不再愿意搭理他,转身要走。
小胡子不肯干休。
大叫一声:“突吗蒂!”抢上一步,伸手拦向严罗。
严罗在一瞬间眼见其手的方向是自己肩膀关节,冷笑一声,猛一侧摆靠在其身上,然后一抓一掀一扣一压,将这东洋人毫无反抗能力地按在地上。
这里的变故立刻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睛。
多数白人见是两个东亚人动手,只是在那窃窃私语,还有些高兴地起哄,怕不够热闹。而来到现场的华夏人和东洋人都在介绍选手的时候,着重注意自家的选手,所以对两人分外熟悉,见到二人冲突,哗啦啦站出来许多人。
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的人员连忙联系场控和安保人员,过来调停。还有的人直接到临时委员会所落座的那片席位区域去请人。
小田被按在地上,脸色转瞬通红,继而红得有些发紫,像是猪肝颜色。
奋力挣扎,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反而稍微一动,就有莫大的痛楚,简直比年少时接受的耐击打训练更疼痛数倍。
傅义容和宫柏年在一旁,看到有其他东洋人,还有另外两个东洋选手在靠过来,对视一眼,靠近严罗,准备帮忙。
而严罗却用眼角余光瞄到远处去委员席位搬救兵的场控,连陈英士也从座椅上请着站了起来,要亲自过来调和矛盾。
于是对傅义容和宫柏年二人使了个眼色,摇摇头,然后目光不含半点波澜地看着这个叫小田的家伙,说道:“我确实说错了。你应该最近吃得很好。我道歉。”
“不过好吃也不能吃得太饱,撑着了啊。”
他说完这句就松开小田,不等小田站起来,示意傅、宫二人,一道离开了,留下小田面色忽青忽白忽红的在原地。
接下来的一切又重归平静。
再没有发生什么小矛盾小插曲。
严罗与傅、宫二人回到三楼包间,等待第一场比武的开始。
第一场比试的双方分别为一名意大利人和一名法兰西人。
两人在严罗的视角中,都没有什么威胁。
但是在严罗想来,能够被选来参赛的,至少还是应该达到一定的水准的。然而出乎意料,法兰西的选手居然半分钟也没撑过,就直接投降。
三人在包间的私人看台上面面相觑。
一连四场。
很快就是第五场。
傅义容在第六场,于是下去热身准备登台。
严罗和宫柏年二人一同下去,在选手席替他助威。
就在三人走到二楼楼梯转角口的时候,陈英士的助理正好上来,看到严罗,叫住了严罗。
严罗被叫到一旁。
那助理在严罗耳旁低声说道:“严先生,陈先生让我传话,今日比试散场后,法巡捕房的黄先生在汇中楼作东请客,请你一定要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