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葛木成这样问,邱雨晴推了一下快要关上的门,回过头想对他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就也没必要跟他多解释什么。
邱雨晴本来就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连与人正常交谈都觉得令人烦躁,所以能不说话他就尽量不说话。
清早的天气凉得透骨,好在顺了葛木成的大衣,也觉得能忍受。
路过棋牌室,邱雨晴大衣帽子,手插口袋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过去一天多了,已经没有什么围观的人了,新鲜劲就那么快过去了。楼下摆着几束白色菊花,还点了几支蜡烛。
“啧。”神神叨叨的,与其花时间在这个上面,还不如好好查查凶手是谁吧,最好赶紧查到自己身上。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邱雨晴便去了与小庆约好的垃圾站。
他当然没有进去,只是在不远的地方站着。他现在有一点点后悔把约定地定在这里了,到处都脏兮兮的感觉。可是这一片类似贫民窟的地方,只有垃圾站算是标志物了。
身边的石头桌上有一张昨天的报纸,大概是哪个上班族看完了顺手丢在这里的,邱雨晴无所事事便拿起报纸。
不出意外的大头版就是关于棋牌室杀人案,邱雨晴来了兴趣,倒是想看看媒体是怎么描绘的。
可是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就变了:“九具尸体?”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九具……有那么多吗?”再往下看,尸体不全,分尸,还有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怎么可能!邱雨晴双手紧紧攥着报纸,几乎把报纸撕烂。
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做的!邱雨晴控制不住的怒火又从心底冒出,可是这一会儿他无处发泄,只能握着报纸浑身发抖,最终把报纸狠狠拍在石桌上。手被震的好疼。
“可能是那群菜鸟弄错了?”邱雨晴自我安慰道。
已经犯了一个大错了,不能再犯其他错了。邱雨晴在心里不断警告自己。
垃圾站开始工作起来,说是工作,不过也只是有专门的人来把可回收的垃圾收捡出来罢了。
两个打着哈欠的男人打开垃圾站的大门,一个穿着灰色棉袄,年纪轻点,三十岁左右,个子不高也不矮;另一个穿着蓝色棉袄,年纪有些大了,至少五十岁,黑瘦黑瘦的。
邱雨晴又往旁边挪了一点,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干活。他这会儿有些迷茫。
“佟师傅,你昨天怎么没来?你的那个相好的是不是出事了?”灰棉袄问。
“呸,什么相好的,别TM瞎说八道!”瘦弱男啐了一口,然后不再说话,埋头整理地上一堆废纸箱。
“我没瞎说,”灰棉袄说,“真的,赵琼花开的那家棋牌室,我的妈呀,一塌糊涂,你没听说吗?好像你家相好的经常去吧!”
瘦弱男阴沉了连,把线手套往手腕上提了提,然后拎起一叠捆好的纸箱子就向灰棉袄砸过去:“我TM不是让你不要再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