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
夜店深处一处隐蔽的房间里,海娜从睡梦中惊醒。她只觉得浑身发冷,骨头又疼又痒不说,更要命的是那细长的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喘不过气。
她知道,这是毒瘾发作了。
很早之前海娜就已经知道雪姨背后给她注射了毒品,可她无力反抗,只能任由那一针又一针的毒药打进她的皮肤里。
本来她还想着,一旦有机会,或者能找到机会,就可以跑出去。
但慢慢的,她开始认命,开始妥协了。
能往哪里跑呢?谁会相信呢?
要不怎么说雪姨是一个阴险恶毒的女人呢!夜店一般在三点左右就打烊了,而雪姨给海娜注射毒品的时间也是特意算计过。
每晚只要店铺打烊,她的毒瘾就会发作。这样,就算她跑了,也生不如死。就算她跑去报警,警察又会相信一个瘾君子的话吗?
海娜颤抖着从被子中爬了起来,她走到门前,重复着那每天一样的动作。
敲门,求药。
跪地,求药。
磕头,求药。
雪姨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把海娜的自尊,矜持一步步打破,让她变成了为了毒品可以放弃任何底线的人。
门外看守的两个人按照惯例把药扔了进去,海娜看见药后有些疯癫的把那长长的针扎入自己的胳膊内侧,这个地方注射很疼,但是雪姨要求,一定不能被人发现。
就这样,本来是每天被人强按着扎针的海娜,自己也轻车熟路的扎了起来。
她不是没犹豫过。好几次看着那让她疯狂的东西,她都想把那管东西扔进马桶,假装打了。
有一次,她也确实那么做了。可扔完她就后悔了。
那种蚀骨的痛苦让她生不如死。她敲门求救,门外的人没有管她。直到她撞墙昏死过去,第二天被人给注射了才起来。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丢掉这“宝贝“。
注射完以后,骨头里的疼痒慢慢变成了痒,又慢慢的变的有些麻,稍微一动就感觉像有人给骨头挠痒一样。
海娜坐在地上,用手扒开那连泪带汗湿透的刘海,用力的喘着气。
能喘气的感觉可真好,她每天都被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折磨着。
她怕死。就算就这么没有尊严的活着,她也不要死。
慢慢的,她的眼前开始出现了幻觉。
那是她每天都看见的画面。
她看见雪姨被车撞死,雪姨被她拿刀一刀一刀的扎死,雪姨还有艾晓圆的各种死法。但这些画面的最后,总是邓舞阳在篮球场上打球的画面,他对着她邪气的一笑,看起来还是海娜最爱的模样。
会场在紧张有序的布置着,雪姨对着手下的人吩咐灯光,酒水的问题。
这时阿龙走到雪姨身边。
“雪姨,我给你把人送来了啊!”
“什么人?”
显然雪姨已经把交待给阿龙的活忘在了脑后。
“呐!就是他,那个纹身师!”
龙哥把阿辉推了出来。阿辉一脸讨好的对着雪姨笑着。
“雪姨!祝您芝麻开门节节高,生意火爆年年好!阿辉在这恭祝您开业大吉!”
“哦!想起来了!”
雪姨面无表情的说着,显然是没吃阿辉油嘴滑舌这一套。
“雪姨,这小子挺机灵的,您留在身边干点什么都不会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