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一走后我才知道,原来他的凶舅母奈绪子病了。这个狠毒的女人生病,真是报应!木村家本来就没有什么钱。所以健一的舅舅弘则告诉健一,不能再承担上学的费用了。估计健一看到这种情形,也只能放弃了。这大概就是他出走的原因。具体的我不清楚。健一走得时候谁也没告诉,连我都不知道。后来我明白了,借给我帽子其实就是一种隐晦的告别。听说健一是坐带空调邮政车走的。所以当时镇上的看到的人,都牢牢记得。”
泰成露出愤愤却又无可奈何的神色。
“望月先生,那木村兄是何时离开的这里?”
“嗯!大概是四年级的时候。”
“小学四年级啊?!那他还只是个孩子啊!那时候他多大?”
“我和健一同龄,当时都是9岁多一点,差不多10岁了。哦,对了。”
泰成点点头,解释着。
伊东愕然,这老板看起来比高桥大好几岁。没想到竟然和高桥同龄。也许,山间的生活比较辛苦。再说,经营这么一个乡间旅馆,也是要耗费不少心力的。
“我戴着帽子兴高采烈,健一却走了。临走时他叮嘱我,不要把帽子弄掉了。怎么可能!我向他发誓用生命保护这个帽子。健一往我肩头捣了一拳,喃喃说‘要是真的遇到危险,还是生命最重要!’唉!这句话我一直记着。也就是说,健一虽然认为遗物很珍贵。但是比起好朋友的生命,还是差了点!”
泰成记起了和健一的友情,感伤不已。
伊东点头,遗物本身具有的实际上是象征意义。当实物与时光与记忆混合,就成为了过去的证明。从某种意义来说,遗物承载的是感情。所以显得尤为珍贵。对于高桥来说。白线帽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物件。高桥的母亲死时,他刚五岁。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对母亲又会有多少记忆?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遗物等同于母亲。
“那天渡边敏之来找我。他比我小一岁。敏之这个人,十分喜欢作弄人。这不是个好习惯,但是他乐此不疲。不过每次他捉弄人之后,都会郑重道歉。说起来,敏之其实也很聪明。那些鬼点子,我做梦都想不到。对了,就像现在的电视综艺那个什么大赏来着?
“《xx大赏》。一档整人的恶搞节目。”
伊东想起那些被搞得狼狈不堪的艺人们,不禁摇头苦笑。
“对,就是那个。要是敏之还活着,肯定会是主创。那家伙,可灵了!哦,对了。走题了。”
泰成恍然大悟。
“挺有意思的。没想到这个渡边先生,是如此聪明的!”
“敏之这个家伙。虽然聪明,有时候也会玩过头。大多数情况下,大家都会一笑了之。山间生活清苦,有敏之在其实也是件乐事。然而事情又有例外。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选择原谅。”
泰成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