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那么请问除了我之外,还有奇怪的人吗?”
伊东顾不上这个了。
绘梨沙看出伊东的神态话语都不同寻常,看来问的事对伊东作家来说挺重要的。
“那个……我想想啊!这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差不多一个月的客人啊。”
奇怪的人?
这个话语涉及的范围其实很笼统。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理解和诠释。认同某种行为等等,就不会觉得奇怪。所以这种奇怪,应该是或者行为出格,或者言论出格等等。
“请您尽力去想,拜托了。”
绘梨沙努力地去想,却苦于没有一丝一毫的头绪。这时候,进来个客人。他在玄关处先脱下鞋子,放在鞋柜里。然后又摘下太阳镜,放进眼镜盒里。
她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前些天来的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头戴遮阳帽,眼上扣着深色的太阳镜。脸色很黄,就像得了肝病。进来的时候,既没有拿下遮阳帽,也没有拿下太阳镜。衣服好像是灰色,裤子是运动裤。脚下是一双普通登山鞋。旅行箱是随处可见的大路货。
“伊东作家,大约半个月前确实有一个奇怪的客人。”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
嗯!确实很奇怪!这个人头戴着故意压低的遮阳帽,还有太阳镜,那么至少大半个脸,别人就看不见了。但是太阳镜不是近视镜,屋子里再明亮,戴太阳镜也会视感极差。
“老板娘。这个人在住宿登记簿上登记的时候,也没有摘下太阳镜吗?”
“哎呀!这……我可记不清了了。”
“妈妈,您忘了!当时您不是接了个电话吗,我接替您做的登记啊!”
静香似乎也想起来了,插嘴道。
绘梨沙想了起来,那天是有一个送货电话打了进来。正巧静香在,就由代替她继续接待客人。
“啊!我想起来了。对的,就是这样。是静香帮忙了。”
绘梨沙点了点头。
“对不起!望月小姐。客人登记的时候,摘没摘下太阳镜?”
“嗯!我觉得没有。我还奇怪呢?戴着太阳镜进来,怎么能就像没戴一样。”
“啊!很可能是变色或者偏光太阳镜。”
绘梨沙正在翻看住宿登记簿。
她翻到某一页,愣住了。客人都是自己写的个人信息,字体都五花八门。而某个客人的登记资料,字体非常眼熟。这不是静香的笔迹吗?
“静香。”
“这是这么一回事?这个客人怎么是你代笔写的登记资料?应该由客人自己做登记的呀!”
绘梨沙拿着翻开的登记簿,有些不满地问道。
静香“呀”了一声,瞥了一眼登记簿。
“就是那个奇怪的人喽!因为左手缠着带有干涸血印的绷带,就请求我代替抄录上。我无法推辞,只好帮忙了!”
静香解释着。
“啊?为什么不用右手?难道……”
“就是说啊!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客人说自己是左撇子。”
左撇子?
此人故意伪装成左手受伤,而右手无法写字做登记。这种手法,实在是太高明了!旁人若是想伪装,一般直接选择右手受伤。但反其道而行,反而增强了可信度。简直是天衣无缝!
伊东听了兴奋了,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送帽人。为了避免留下任何痕迹,连善良的静香都利用上了。
看不清脸,没有留下笔迹。甚至,没有在登记簿和笔上留下指纹。
这个人不简单啊!思维缜密,滴水不漏。这就愈加说明,此人非常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