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鸠山先生。我完全能明白。请坐下。”
“既然二者都不是,我想会不会是支持高桥先生研究项目的出资人。当然,当时我并不知道是哪个会社投入大笔的资金。但是经过调查,出资人和委托调查的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就在大家中间呢!”
众人自然一片惊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一片茫然的样子。
美代子心里一惊,旋即看向主座上端坐的阪井。
“哦,美代子夫人。您猜到了。不错!就是你的父亲阪井先生。”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阪井一直在支持自己的女婿啊!就算高桥死了,他也因为不相信是自杀而委托给伊东调查。
“那1000万的款项,来自阪井先生的私人账户。对不起!阪井先生,请恕我的冒犯。”
阪井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莫测。
“啊?!对不起!父亲。您……为什么这么做?也没有告诉我。”
美代子有些困惑,隐约带着一丝责问。
“你那么悲伤,我即使有怀疑也不想让你加深难过。所以……”
“您一开始就认定康夫是被害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觉得警方的调查太草率,仅仅一两天就结案了。无论怎么说,你是我珍贵的女儿,康夫是我看重的女婿。说他是自杀,总得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啊!”
“啊!是这样啊。父亲。对不起!让您担忧了!”
“没有关系。”
阪井温言地道。他随即看向伊东。
“对不起!竟然打断了你的推论。伊东君,请畅所欲言。不用顾忌我的想法。”
“啊!我明白了,阪井先生。”
伊东重整旗鼓,继续说了下去。
“第二个谜团是高桥先生的身世。”
众人大惑不解。
高桥的身世很简单啊!但是伊东这么说,显然是有内幕的。毕竟在座的都与高桥有着各种形式的关系。
“我接手调查高桥先生的情况,开始获得一些线索。但这些是支离破碎的东西,缺乏一条连接的主线。但在与将棋社七武士的交流中,我得知他的口音有些问题。对吧!雨宫先生。”
“啊?我说过什么?伊东老师。”
雨宫觉得莫名其妙,赶紧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们不是一起喝酒闲聊过吗?”
“啊!确实。那次川村学长有事未到。只有您、我、鸠山学长、花村学姐、柿塚学长。”
“这次聚会其实非常必要,意义堪称重大。我获知了很多东西。所以,非常必要对你们说声谢谢!”
伊东微微鞠躬。
“雨宫先生,应该还记得吧?您说刚入学的时候,进了将棋社。一起的还有身为同级生的柳原女士,对吧!”
“是的。”
“当时柳原女士曾经悄悄告诉过您,高桥先生的京都话虽然标准,却带有神户话的尾韵。这是因为她的母亲就是神户人。所以她才能听出来。”
不等雨宫点头,伊东随即道。
“在座的应该都是关西人。大家都知道,京都、大阪、神户一带的方言,统称为关西腔。关西腔属于近畿方言。虽然说是关西腔,仍然因为地区的差异,文化各不相同,导致了语言各有特色。自桓武天皇从长冈京迁都平安京至今,京都的历史已经一千多年。因此现在仍然保留不少古语以及口音,形成独特的京都口音,叫做‘京言叶’或‘京都弁。’”
“而大阪的方言,叫‘大阪弁’。作为近畿方言中最具代表性的方言,流传至全国。所以很多像我这样的东京都人,觉得大阪弁就是关西腔。由于大阪弁辅音发音较弱、元音则发音较强;较多使用拨音(ん)等特点。因此东京都人一听大阪腔调,就想发笑。川村先生、花村女士。对不起!我只是想说明大阪弁的特点,不是想借机嘲笑大阪人。”
既然伊东如此说,川村和花村只能点点头。
获得了谅解的伊东很满意,就接着科普了。
“现在我们回来,再再说神户的方言。神户弁和大阪弁差异颇大。神户弁在很多地方,与播磨地方口音相类似。所以熟悉母亲操持一口神户弁的柳原,自然听出了高桥的京言叶不标准。”
众人恍然大悟。他们虽然都是关西人,还真就没有研究过这个。
“即便如此,当时我也没有在意。京都虽然属于近畿,但是人员来往密集。大家会讲点其他方言也很正常。就算我是东京都人,可也在综艺节目上学过几句搞笑艺人的关西腔。”
“但是后来我去拜访现场的第一发现人,浅野龙井夫妇。竟然发现他们也来自神户。这种巧合,令我萌生了去神户的想法。对吧!浅野先生。”
浅野站了起来。
“是啊!曾经的五味记者,现今的伊东先生。你骗得我们好苦啊!但是……”
“对不起!您不明白:我为什么邀请您和夫人前来吧?”
“你既然来过电话道抱歉,也算很有诚意了!所以说为什么?”
“不好意思!等会我会说明。请您先坐下来。”
浅野只好坐了下来。
“阪井先生,美代子女士。浅野夫妇既是第一发现人,也是他们报的案。”
阪井和美代子站了起来,弯下了腰。
“浅野先生,夫人。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啊!”
浅野夫妇赶紧惶恐地站起来弯腰鞠躬,一时说不出话来。
身为遗族的美代子倒也无所谓,但是人家的父亲阪井可是大富豪。他们无论财富和地位,都与阪井相差甚远。
“请都坐下。”
待到场面恢复旧观,伊东继续开口。
“于是我灵机一动,去了神户。本来我是不太愿意去的。你们知道,大震灾就是在神户。我原想去参观大震灾纪念馆后,去市役所查高桥先生是否有过在神户生活的记录。结果因缘巧合,竟然遇到了高桥先生的高校同学,富冈光贵先生。”
富冈赶紧站了起来,微微鞠躬。
“说到这,驹田先生。对不起!请您把电视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