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一雄看了一眼林瑞阳,又转脸对江枫说道:‘’江少侠不必多礼,我徒儿技不如人,他说的话也不必在意,什么武林泰斗也都是江湖同道给的虚名,老夫不敢自居,倒是江少侠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和灵巧的身法,令老夫佩服,刚才我救徒心切出手突然,还望海涵。‘’
这时林瑞阳听师父如此说,感觉是要放过江枫,又想起刚才自己的表现,觉得既丢人又可气,转而对江枫印象极差。于是赶紧说道“师父,此人来路不明,突然出现在沈伯伯的家房顶,怕不是什么好人啊!”
“住嘴!”南宫一雄制止道:”以江少侠刚才的身手,灵窍怕是已经练到五重以后,而且没有真出手,不然你早就经脉尽断变成废人了,况且他怀抱那只猫即使与我对掌都一直不愿放手,也只字未提钱财的事,看来确实如他所说的只为捉猫而来,料想与沈家的事无关。”
江枫感觉这南宫谷主当真是不怒自威,一股武林泰斗的气势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马上欠身道:“老前辈明察秋毫,实不相瞒,我逮这猫是因为有一个朋友刚好被这猫抓了一下,伤口有些怪异,抓它就是想查明原因,谁知追逐至此浑然不知,才发生了刚才一幕。”然后他又朝林瑞阳抱拳道:“在下看出林少侠刚才也未出全力,我赢个一招半式纯属侥幸,以少侠的天资,假以时日定能成为绝世高手。”
“好了,江高手,你也别谦虚了,我承认武功确实不及你,但将来有一天我功成窍通后,定会找你再比一次,到时你可不要推辞,当下家师和我还有要事在身,你且去吧。”这林瑞阳如此说道。
江枫听后觉得这小子倒不是个心眼小的人,马上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于是他说道:“好,一言为定,当着南宫老前辈的面,我答应你,时候不早在下告辞!”于是他冲二人一抱拳。
“江少侠后会有期”南宫一雄抱拳道。
江枫转身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怀里的黑猫,心想都怪你,差点出了大事。
奇怪的是那猫经历此事后它倒是变得极为老实,还舔了舔爪子,像是睡着了一般。
江枫想罢刚要走,忽听后面那个林瑞阳对着师父说:“师尊,沈伯伯的孙女失踪这么多天也没见人来信要钱,真是奇怪。”说罢二人飘落至院中,此时从刚好迎出来一位老者急忙对着二人说道:”怎么样南宫兄,那人是不是来要挟我孙女要钱来的。”
南宫谷主说:“沈兄莫慌,此人应该和音儿的事无关,他只字未提绑架之事,只是凑巧来捉猫的。”
“南宫前辈,”只见江枫抱着猫一跃而下来到众人面前。
他继续说道:“刚才凑巧听到您二位说的话,不知是否又有女孩儿失踪。”
“嗯?江少侠莫非也知道此事?”南宫谷主疑惑的看着江枫。
“不瞒您说,刚才说的那位被猫咬的朋友,他的女儿前些日也失踪了,今日来托我寻找,在下也在调查此事,就是不知道和您说的是不是一回事,目前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不知对前辈是否有帮助。”江枫说道。
“南宫兄,这位少侠是?”沈姓老者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对南宫一雄问道。
“哎,沈兄你看我,一时情急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江枫江少侠,年纪轻轻武功高强,刚才我就是和他在房上面切磋来着。”紧着他又对江枫说道:“江少侠,这位是老夫的至交,沈独鹤沈庄主,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庄园,青阳城百姓无人不知沈庄主乐善好施,经常接济穷苦百姓,清风谷修缮扩建也花了沈兄不少银两。”
江枫听南宫一雄说完,马上对沈庄主鞠躬抱拳道:“晚辈见过沈老庄主,在下初来青阳城就听闻城里百姓说沈庄主是活菩萨,今日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竖晚辈无礼,为了这个畜生误闯了庄园,还将这里弄的如此杂乱,真是惭愧,还请您恕罪!”
沈独鹤听他如此说,连忙伸手扶起江枫说道:“江少侠言重了,老夫祖上就是做丝绸生意的,到了我这辈算是承蒙祖上恩德积累了些钱财建了此园,活菩萨实不敢当,但始终未敢忘却施善于民的祖训。”紧接着他看了眼南宫一雄继续说道:”我年少便与南宫谷主相识,深知他的脾气秉性和武功,能与南宫谷主切磋一二的,当今世上也无几人,想不到江公子少年英雄,今日与你认识也是老夫的荣幸,所谓不打不相识,这里不用在意,让下人收拾就是。”
江枫听沈独鹤如此说心想看来这南宫谷主与沈庄主果真是至交,还无偿给他清风谷出钱出力,这青阳城里确实是藏龙卧虎,我更要小心才是。
他紧接着对沈独鹤说:”沈老前辈宽厚仁德,不和晚辈计较,实令我自愧难当。在下武功浅薄,万不敢和谷主相提并论。我来也是听到刚才南宫前辈说起少女失踪的事情,难道沈老庄主也有家人失踪么?”
“哎,来来咱们到前厅说话。”说罢,沈独鹤就招呼几人去了前厅。
这几人顺着走廊就来到了前厅,江枫在路上四处观察一下这沈园,三步一古树、五步一假山,又有五颜六色的茶花、盆景交错于其间,清溪流于小桥之下,色彩斑斓的鲤鱼漫游于水中,周围还种着很多叫不名字的植物。这沈家当真是富贵人家,但这园子毫无铜臭之气,反而显得雅致脱俗。他当下对沈庄主心生敬佩,觉得经营这么一个大家族实属不易。
江枫几人来到前厅落座,他抬头看了看堂内北墙上方挂着装裱起来的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清风徐来”,料想这字应该是出自南宫谷主之手,没想到这老前辈不仅武功盖世,这书法也是一流,当真是文武双全。
此时南宫一雄注意到江枫看着那挂着的书法,于是开口道:“怎么,江少侠也懂书法?”
江枫笑道:“晚辈是个练武的粗人,对这书法当真是一窍不通,只是刚刚看到这几个字苍劲有力,每个字转笔之处又柔意尽显,收尾之时有轻描之意,刚中带柔、似收未收,如清风来时意浓,去时怅然之感,当真沁人心脾。”
“说得好!江少侠见识非凡,当真知我,若不是今日沈兄此事未决,我南宫一雄当真要与你痛饮三百杯。”
林瑞阳听到师父对江枫如此说话后心想:这姓江的刚与师父结识就这么讨他老人家欢心,什么时候我也能深得师父如此的喜爱就好了。当下看了看这几个字,觉得除了工整好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江枫听南宫谷主这样说,立马站起身抱拳作揖道:“前辈客气了,他日若有机会定会去清风谷拜会您老。”转而又对沈独鹤说道:“沈老庄主,还请您与在下说一说家人失踪之事。”
此时沈独鹤看了一眼南宫谷主,谷主轻轻点了点头,于是他对江枫说道:“江公子,老夫今年已年近七十,有一子名叫沈天赐,十年前到江北巨野大漠做丝绸贸易的时候被强盗所害,葬身于大漠之中,当时清风谷的几位英雄也一同死于贼人之手,当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着沈独鹤有些哽咽,“天赐膝下育有一儿一女,我孙儿叫沈麒良,今年二十有六,在朝为官,孙女儿沈音儿,芳龄二十二,至今还待字闺中,我这宝贝孙女儿小时候活泼开朗,自她爹爹走后性格大变,整日郁郁寡欢,不爱与人交谈,平时读书作诗、弹琴写字,每每看见她都是愁绪万千,着实令人心疼。”
江枫听老人讲到此,心想纵然有家财万贯,屋舍千座又如何,失去至亲的痛苦就算花再多的钱财都无法缓解一分,只有让岁月的流逝才能慢慢冲淡这种痛苦,当下也想起自己的父母和师父,不由得暗自神伤。
沈庄主哀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讲道:“两日前,我怕音儿闷坏身体,觉得外面春意盎然,让家丁们跟着她到城外万澜江畔踏青,寻思多走动走动也许她会高兴一些。谁知她早晨驾车出去,快到傍晚还未回府,我情急之下派人去找,结果下人回来告诉我只发现了马车,家丁和音儿全都不见了,周围也未见尸体和其他踪迹。紧接着我就去衙门报官,听那知府说近几日已经发生了多起少女失踪的案件,目前他也没查到任何线索,让我回府等消息。我深知报官无用,于是就派人去清风谷请南宫兄帮忙,这不是今日他们刚到就与江少侠发生了刚才的一幕,当时我以为是绑架的人过来要赎金呢。”
听完沈庄主将事情的原委道完,江枫心想怕这沈音儿可能与李老铁的女儿是相同的遭遇,当下决定将净衣教的事情告诉他们,正好多些人手帮忙。
他刚要开口,突然听外面门口一阵嘈杂声音。
沈独鹤叫下人过来问是怎么回事,那家丁回话说门外有个女人要进来说找什么江大哥,我们拦着她不让进来,她非要硬闯。
“是晓雨,来的正好”江枫听见家丁如此说,心想晓雨一定是看见我长时间没回来有些着急,特地来找我。如此一来把她的经历和地图的事告诉他们,应该可以相信我说的话。于是他起身对沈游鹤说:“沈前辈,此女是在下义妹,可能是看我久未归家心急来寻,可否让她进府与我·······”
江枫话未说完,就听院中孟晓雨跑进来大喊:
“江大哥,你在哪呀!你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