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拳来的潇洒,事后可就不好受了,手骨脱臼,伤上加伤,双腿本来只可以勉强用用,现在是一碰就痛,神医说他应该是牵动骨膜和肌肉又分离了,这下估计又得一百天才能住着拐杖走了。
“阿福你以前学过武功?听小渔说你就靠半残不废的拳头打坏了一艘船?那要是打在我身上,那还不得直接把我打死啊?你来打我一下试试?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阿福摇摇头,双手双脚又重新被裹得严严实实,要是他还叫沈年,就算双手双脚不能用,想要弄死神医也是简单得很,不过现在他叫阿福,再打一拳,没有罡气护体,他的手估计就完全废掉了。
“阿爹,我可没有说谎,打坏的还是隔壁张叔家的船……”
屋外老张刚好路过,便凑进来说道:“我可是听到了,老庸医,原来是阿福打坏了我的船?”
“老张你这不是听风就是雨?就阿福这个样子能打烂你的船?这样,我船你认识,要是你能赤手空拳打坏了,我不让你赔,我倒给你一艘。”
“行了,止不准被大浪卷到哪里去了,我也是粗心没抛锚,怪俺,你快给爷弄个药,家里的母猪要窜崽儿了。”
神医骂道:“你他娘的就不能让老子吃完饭?”
老张笑道:“你不号称神医吗?那你给我算算我家那黄脸婆啥时候也给我窜个崽儿?”
“这你他娘的我可帮不了你,你得自己努力啊!要真帮你一下,也不是不行……”
“滚蛋,赶紧给老子开药方!”
“我这可没有帮你生孩子的药方,这玩意儿得多做……”
“猪!”
神医刨了一口饭后拿袖子擦擦嘴,然后去里屋刷刷刷几笔写就两幅药方递给老张。
“怎么两张?”
神医指着药方说道:“这个,是猪的,煮猪食,一副药就可以了,这个,是你的,一副喝一次!”
“我的?感情我家母猪生崽儿,我吃什么药?”
“是帮助你生崽儿的……壮阳药”,后面三个字,神医说的细如蚊呐,生怕被正在吃饭的小渔听了去,老张也是老脸一红,拿着药方就跑去城里抓药去了。
小渔喂了阿福喝粥之后问道:“你给张叔的,是春药吧?”
“不,不是……小……小孩子家家,懂什么……”,神医老脸一红,说话支支吾吾,随后埋头吃饭,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便是默认了。
阿福不能说话,但也听得懂啊,可惜他不能走,要不然早就开溜了,哪里会夹在她们爷俩之间尴尬。
神医也赶紧吃完饭下湖捕鱼去了,免得被这个捡来的女儿鄙视。阿福就靠小渔推着到处走走,一场大浪打过,除了靠湖那家比较惨,还得修房子,其他基本上没什么损失,无非就是背篓被冲走,晾衣杆被冲倒之类的无关紧要的损失,老张家丢了船,这一趟进南巢县还得去买一艘小船,大半年辛苦劳动给媳妇儿存的首饰钱从一个玉镯子变成一艘小船和十包药,一包给猪,九包给人,自那天后,神医一家就没睡过好觉,邻居老张几乎彻夜不眠,大半夜还在翻云覆雨,叫声吵得小渔翻来覆去睡不着,小脸羞红听着声音,第二天便是精神不振,睡眼惺忪。
一大早村长便坐在炕头上和神医叨叨,小渔刚刚出门便是装上神医拍桌起身。
“不行,阿福他……闺女,怎么不多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