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烈日,半梦半醒。
一个单薄的红影,身后是一只干瘦的骆驼。
透着刺眼的光和炽热扭曲的气流,人和骆驼在与天抗争着。
她对着骆驼道:“前面就有村庄了。就有水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村庄。
她只知道继续走着。
太阳刚好照在她的头顶。
太阳的特质——炽热,不停的在灼烧,但是一天之中的脚步永远不会停。
于是她也像太阳一样,脚步不停的继续走着了。
到了晚上,她会好受那么上半夜。到了下半夜,就有可能被冻死。
从荒漠走来,越往这边,就越能看出有累累的白骨半截藏在沙里。
听说这一带马贼特别猖獗,马贼经常进入村庄打劫,这些白骨应该是一些村民的。
到了晚上。黄昏了。
太阳停了,她也想休息了。
“呼呼……”
突然的沙尘暴。。
她把脸上缠的布条解下来。布条是为了防止风沙中的石子打在脸上,或者入眼。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现在把那布条系在腰上。她饿了,饿到要死的感觉。但是脑子里不争气的全部都是什么烧鸡啊,烤鱼啊,牛腩拌面啊。
她终于晕倒了。她不甘心,太阳都拿她没办法,她居然败给了自己。
她梦见了水源。她不停的喝水,一直喝水,喝到饱了为止。
她醒了。醒来之后她身上的破旧衣服已经被换掉了,她就开始自己发疯。
她在身处的房间里乱跑,又在外面疯跑。
跑完的结果就是——她知道了自己现在是在一个西域的小镇上,小镇上的人都说着他们自己民族的语言,她什么也听不懂,也问不了。
没过多久,一个男人找到了她。
是他救了她。
他是一个汉人。
他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说道:“你的衣服是一个哈族大妈换的。衣服里的东西,这里。”说完,扔给他一个粗制牛皮包。
牛皮包打开后,里面塞满了各种干花,干草,干树皮。她检查过后,确定一个不落,便欣慰的笑了。她是为了师命才来荒漠中采集这些药草的。她虽然差点就丢了性命,但是她觉得这一切都十分值得。
两个人年轻人都有自己的压力。
都是迫于无奈来到了这个小镇。两个人的心心相惜,让感情这团火渐渐燃烧。
剑子南有一天对清师道:“他从小在离这里很近的一个地方长大。那个地方很神秘,一般人都不允许进入。但是一旦进入,就再也出不来了。我是从那里头逃出来的。总有一天他们会把我捉回去的。”
但是剑子南现在一直住在小镇上,是为了每天帮助这一个小镇的人抵御马贼。
但是他不能杀完那些马贼。
而那个地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带他走。
他身上有一些旧伤,这是在认识清师之前得的。
清师学过医,所以比较好奇。于是剑子南就告诉了他原因。
那也是剑子南第一次对别人吐露心事,他道:“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那样的一个黑暗组织,他根植于大华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就像身边的影子一样,让人永远也逃脱不掉。”
清师疑惑道:“有的吧。”
剑子南痛苦的道:“就是了。那个就是我之前所说的那个地方,普通百姓提到他的名字就会害怕。”
剑子南接着平静的道:“那里头的训练,万人挑一,十分严酷。最终完成训练的孩子,会被一个神秘的面具老人亲自摸头,并且老头会很难慢很慢的说'欢迎回家,我的孩子'。”
这句话成为了在那里长大的孩子——生活的唯一阳光。
清师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试探道:“你居然经受了那样的训练?”
剑子南点了点头道:“我非但经受了那的训练,我还我已经把最厉害的那个老头的武功都学了。逃出来的时候,老头很生气我背叛他,于是他亲自杀我,我的筋脉都被他的内力震碎。现在已经休养了这么久,才刚刚恢复。我的伤就是那时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