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也不傻,对儿媳妇的基本工资心里也有数。虽然觉得邑眉拿出了自己一半的工资,但儿子那里可是一分钱都不出,而马巨源挣得要比邑眉多得多。当然,这些话不能明。自己如果表现得太贪得无厌的话,会失了民心,之后左邻右舍都站到邑眉那一边去。
现在她已经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了:“八十块不少了,我三个儿子,每人每月就给我二十块,加起来都没你这一个儿子多。”
也有明理的:“你家儿子怎么和人家马巨源比,马巨源一个月挣多少,你儿子挣多少?八十块钱,对马巨源来实在不算什么!”
马老太听了感动得不得了,看来这世界上还是有人眼睛睁得大,看得清的。
只是马上有人开始反驳了:“话不能这么,人家两口也要过日子的,总不能把钱都给了老人。再,他们家马大福一的工钱也不少,老两口也没什么大开销,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马老太想了想,决定表现得大度一点,就对马巨源:“我和你爸你就一个儿子,多了少了,最后都是你的。哪有父母和儿子计较的,就按你媳妇的办,一个月六十块,田地我们来打理。放心,每年的稻子麦子,我们会给一些。自家有田有地,没道理让你们出去买了吃。”
马巨源听了马老太的话,心里一阵酸楚。
马家的分家大戏暂时落幕,围观的人群终于散去。
马老太去厨房做晚饭,时间太晚了,随便做了泡饭。一家子坐在饭桌前,谁都没话,吃了饭,依旧是邑眉洗碗,马巨源早早上了楼,马大福和马老太也进了自己房间。此时的马家,像绽放过后的烟花,一地碎屑,寂静萧条。
邑眉洗完碗筷到了楼上,马巨源已经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胸,脸色很难看。
“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分家这个念头一定在你脑子里盘旋了很久,要不然你今不会得这么具体?”
“是的,我确实想了很久。”邑眉没有否认。
“邑眉,你知不知道这要在以前,我们这种行为就是不孝,是要被万人唾骂的?”
“你是生活在古代吗?我不过是要求分家而已,又没不赡养他们,怎么被你得好像罪孽深重一样。你要觉得你不能接受,我不勉强,你和你爸妈过,我和孩子过,行吗?”
马巨源气得指着邑眉的手不停地颤抖:“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不讲理呢?”
邑眉仗着自己怀了孕,有恃无恐:“现在发现也不晚啊,你要后悔,明咱们就去民政局。”
马巨源果然如同泄气的皮球:“眉,你为什么就不能设身处地为我想想呢?人总得将心比心,你想想我是怎么对待你父母的?”
邑眉:“你一年去几趟渔村。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偶尔见一面,就当演戏,偶尔演一回孝子贤孙,谁不会?这也是我要分家的原因,懂吗?”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马巨源今算是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媳妇,“你在服装厂踩缝纫机真屈才了,应该去跑销售。”
邑眉嬉皮笑脸:“好啊,你收我当徒弟怎么样,肯定名师出高徒。”
“我已经有一个高徒了,再收了你,你们姐弟能把我饭碗抢了,我也没处混了。”
邑眉:“我就当你在夸我们姐弟,谢谢。”
周舟一大早就跑进了邑惊尘宿舍,一群大男人都没起床,光着膀子,披着毯子,风景实在有点一言难尽。
几个大男人见周舟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找衣服的找衣服,裹毯子的裹毯子,七嘴八舌地声讨道:“周舟,你耍流氓啊,大早上闯男人宿舍!”
“就是就是,心将来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