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拿到白纸的人把此诗念了出来。
“妙啊,此诗真当绝品,我等俗人,竟还为雪与梅争执不休。”
一书生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一声苦笑。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此句可流传千古啊。”
“陈启?莫非是那个当年的陈案首?”
那古公子一念及此,抬头寻找着什么,刚好与陈启对上,仿佛又追忆起什么,浑身打了个冷战。
“陈案首还是陈案首,我辈弗如远矣。”
随即一声苦笑,站起身,洒然离去。
倒是那月公子,脸色青白,在他看来,这个名额就是明摆着给他的,竟被人抢了去。
“痴活十几年也当偶得佳作,哼!”
月公子满腹不忿地讥讽了一句,拂袖而去。
陈启对他的讥讽完全没有理会,他只关心能不能拿到银子。
“陈公子,请跟我来。”
那小厮带着陈启上了二楼。
“请问那一百两银子在哪里取?”陈启见小厮两手空空,赶忙问道。
小厮嘴角略微抽搐,这是才子吗?才子就这点出息?红袖阁是赖账的主儿吗?穷疯了?
“公子放心,银子在诗会结束之后奉上。”
虽然在心中疯狂吐槽,但是还是很有礼貌的回答。
“陈兄,陈兄。”
陈启忽然听到刘伯安的声音,循声望去,沈长傲也在,旁边还有个不认识的年轻公子。
“沈兄!刘兄!”
对此二人,陈启还是很感激的,毕竟对方帮过自己,还有解惑赠书之恩。
看到陈启过来,沈长傲和刘伯安二人忙邀请他入座。
“陈兄来的可是有些晚了,难道路上又有什么变故,我还以为今日在这里见不到陈兄了。”
刘伯安给陈启倒了一杯茶,又给旁边的那俊公子添了点新茶。
陈启摆摆手,拿起茶水一饮而尽,喘了一口长气,才回道。
“刘兄昨日也不说清楚,我在一楼等了许久才上来。”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陈兄因为什么耽搁了,这倒是我的错,没说清楚。”
刘伯安明显有些错愕,又指了指坐在一边百无聊赖的那俊公子。
“这位是青州高家高源高公子,高公子可是我们青州第一才子,陈兄想必也听说过。”
那高公子挑眉看了看陈启,没说话,又把头扭向一边,彻底无视。
陈启心里老大的不爽,这是什么态度,不过第一次见面,他也懒得理会,把头拧到另一边,哥也无视你。
刘伯安看到他俩一左一右扭头,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两头傲娇怪……
这时候已经来了几个小厮撤去堂中那个巨大的屏风,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大的横幅,上面写满了词牌名。
“各位公子,今日我红袖阁有幸可以请到各位。诗会虽是讨论诗词,却也不妨比上一比。
今日我们红袖阁的何姑娘恰好在此,不如大家各作词一首赠予何姑娘,选出十首来供大家鉴赏,第一名自然可以与我们何姑娘单独论一论诗词之道。”
场下一阵喧闹,这哪是为了才子诗会啊,整个就是为了女人来的。
陈启想着心里的玉娘,兴致缺缺,只想快点拿到书,带上自己赢的那一百两银子回家给玉娘一个惊喜。
沈长傲和刘伯安这俩货就不一样了,跟打了鸡血似的,脸都激动得涨红了。两个人整天泡在红袖阁,不是没有原因的,俩色胚。
倒是旁边的高公子宠辱不惊,还自顾自的喝茶,像是没听见。
“高公子也对诗会毫无兴趣?”
左右无聊,不如跟他聊几句,打发打发时间。
高公子还在自顾自喝着茶水,像是没听见一样。陈启一脸黑线,这也是个神仙人物。
“小高?老高?源仔?”
极度无聊的陈启开启了乱喊乱叫模式。
终于高公子有些回应了,他看了一眼陈启,淡淡道:
“兄台你贵姓?”
贵姓你个鬼啊!所以这么久了你不知道我是谁?
“呵……呵呵呵……”
陈启也懒得理他了,傲娇怪?好像谁不是似的,索性闭目养神。
“出阳县第一才子陈大案首也来参加诗会啊,罕见,着实罕见呢。”
那个欠揍的声音又出现了……朱大长。
迈着八字步,穿着他那身骚包到炸裂的粉红长衫,一张大油饼脸上长着两只芝麻眼。张嘴就是那个欠揍的语气。
朱大长这一天过的没滋没味的,自己大字不识几个,因为自己老爹的原因得了一张红袖阁的贴,听说红袖阁那何姑娘生的是貌美如花我见犹怜,就屁颠屁颠的来了。来了以后才发现,全是大老爷们,狼多肉少啊,自己除了个爹什么也拿不出手。正要悻悻然地回去,结果看到了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