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并不觉得有什么,这诗会除了赚银子,什么有用的也没有,还不如趁时间还早出去转转。
陈启在一楼取了书,花了十文让人搬到城门口去,自己在街上溜达起来。
红袖阁一众才子还没反应过来,这就写完了?想也不想?拿了银子就走?
终于之前讥讽陈启的孙立反应过来,朝着正在看着宣纸发呆的管事喊道:
“齐管事,你怎么让这小贼拿了银子跑掉了。难不成他真极短时间凑了首诗出来不成。”
众人也都不信,嚷嚷着让齐管事把陈启写的词贴出来。齐管事抬头怜悯地看了看这些所谓的才子。心想,陈启这个名字怕是从今日起就要响彻陈国了。
这些庸人就是庸人,真正的才子从不会招摇过市。
随手把宣纸交给身边的小厮,同样离开了二楼,似乎跟这些小人在一起,丢了身份。
那小厮拿起陈启刚刚的词作,缓缓吟道: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鸦雀无声,整个二楼又一次沉默了,就像刚刚陈启离开的时候一样,只不过这次,更多了些羞愧的味道。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可不正是回应了刚才讥讽陈启白身之人!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这是不屑于此区区浮名!
打脸,打的啪啪响!
什么胸无点墨?什么一介白身?这才是真才子,真性情!
诗会到此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有了陈启这首词,再写什么词也觉得索然无味,甚至有些人把自己刚填好的词直接撕了,愤然离场。
倒是那一直淡然出尘的高公子,脸上终于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但很快又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场中再也没有人讨论什么诗词,连见那如花似玉的何姑娘之事也变得索然无味。
一场诗会,虎头蛇尾,就此不欢而散,可怜那何姑娘,走遍陈国还从来没受过如此冷落。
……
陈启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带来了怎么样的震撼,怀里鼓鼓囊囊揣着银子,喜滋滋的在城里转了一天。本来想着自己现在身怀巨款准备在城里买套院子,结果一打听,一套小庭院至少也要一千两,羞得陈启扭头就走。
看来不管哪个时代,房价都是伤不起啊……
想着玉娘整天别了支粗糙的桃木簪子,陈启花了十几两给她买了几件还不错的簪子耳坠之类的首饰,女人应该都喜欢这些吧?
胭脂之类的陈启一点儿没买,开什么玩笑?仓库里多到用不完的护肤品化妆品给自己老婆用它不香吗?要什么胭脂?
陈启又买了些城里特色的小吃,便已临近日暮,提着大包小包慢腾腾地向城门走去。
那里,还是那个熟悉的目光,殷切的期盼着,像是深闺怨妇见到了久别的丈夫……让陈启一阵毛骨悚然。
话唠刘二叔的嘴快要咧到了耳根,终于……来了……
“启哥儿……”
陈启满脸黑线,在想以后再来县城要不要选择步行走路……
又是一路敷衍……
因为陈启有一堆东西要拿,还有一箱书,刘二叔“热心,亲切,不辞辛劳地”多走了近半里路,把他直接送到了家门口。
陈启严重怀疑他就是想多听自己说几个“嗯”字……
刘二叔走的时候,在他极度推脱下陈启坚持给了他五两银子,毕竟以后出去还是要拜托刘二叔,现在有了些银子,陈启也不是吝啬的人。
玉娘早就做好了饭菜站在门口等着陈启回来,看着他肩上挂着手上提着怀里抱着,连忙上来帮忙。心里不知道想的什么,脸上闪过迷人的红霞。
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媳妇,闻着屋里飘来的饭香,那明灭不定的烛火,变得分外温馨。
“玉娘……”
“相公……”
在这万家灯火的时刻,陈启的心觉得格外安宁。
这就是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