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小书生不知怎的脸色微红的问道。
陈启见他脸红,心道是小书生在为早上的事羞愧,也不在意。
“在下陈启。”
“陈启……”
“那边的书生!就还剩你自己了!你考不考了?考院要关门了!”
没等小书生说什么,身后传来催促,陈启知道是在叫自己,赶忙过去,这要是被关在门外,那可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陈启进去之后考院很快关闭了大门,隐隐听见门外小书生的喊话声。
“陈启,我的名字是高……”
冬天的风有些大,陈启也没听清楚,叫啥?高钱钱?好像是了。
陈启想着这个名字也不由得发笑,古人起的名字都这么有特点吗?老白叫白花花,这位倒更直接,叫高钱钱……这是想要搞钱?
……
此时在考院外不远处一个街角,一个白衣公子负手而立,丰神俊朗的面容现在有些可怖,如果陈启在这里定会惊叫一声“源仔!”
正是那日红袖阁二楼的青州第一才子,高源。
与那日的淡然不同,此时的高公子脸色阴沉,高钱钱在他身后低着头摆弄着衣角,似乎有些害怕。
“哥……”
……
穿过四五道月亮门,陈启被领到考房,他要在这里呆一整天,完成三场考试。
这就是考房啊?看着逼仄的空间,想到乡试要在这里待三天,陈启心里不由得有些堵。算了,不去想,到时候再说吧。
院试第一场是八股,题目很快就被送来。
八股是一种很好的文体,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是前世科举进行了一千多年,再好的文体也被研究出来套路了。到最后才逐渐成了套路和模式。
前世八股经过几百年的演变,早就把能考的都考了,如今陈启看着题目,心中一动便便有一篇状元卷浮现在他脑海中。
八股用的机会不多,既然要抄自然要抄最好的。
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张纸便写的满满当当了。
第一场八股有两个时辰,左右无聊陈启便躺在床上打起了盹。
路过的巡考官员看见陈启躺在那睡觉,不由得摇了摇头。唉,又一个放弃的。
两个时辰过后,有收卷的小吏过来收走了考卷,又带来了第二场的题目。
第二场是问策,问得是如何治理水患。
陈启略微一思考,便从明代的《河防一览》中截取了一段抄了下来,又略加修饰,堪堪凑足了一页纸。估么着时间,应该还有一个时辰才考诗词。便又躺在床上养神。
那第一场路过的巡考官员看陈启又躺在床上,脸色一黑,暗骂道,不学无术!
陈启等得都快要睡着了,终于有小吏来收走了考卷,又留下接下来诗词的题目。
诗词这一场放在最后,毕竟诗词也是要靠灵感的,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来,这一场只要写完了就可以提前离开。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会接近满两个时辰才会离场,毕竟谁也保不准自己仓促作出来的诗词就很完美,多推敲一天总是好的,反正又不是比谁快。
陈启看着送来的题目,是讲了一个故事,“有一老夫子,生于青州府,却因为齐国侵占了半个青州,而终其一生不得归陈,最终郁郁而亡之时犹不能闭目,空洞的望着南方。后来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遗志,历尽千辛万苦,甚至不惜从齐国叛逃到陈国,以全其父之死节。”
这还不简单?这不就是陆老先生的诗吗,现成的……
说实话陈启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国家观念,他本来就是个市井小民,这种为了一个忠于国家的信念,郁郁而终在现在的他看来是有些蠢的。舒舒服服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好吗?
陈启不自觉摇了摇头,脑海里翻出一首陆老爷子的《示儿》抄了上去。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在那巡考官员无限鄙视的目光里,陈启走出了考院。
他的诗根本不需要推敲什么,那可是古代大V陆老爷子的诗,自己几斤几两陈启还是清楚的。
眼看时间还早,陈启寻思不如去“侠义坊”跟老板谈谈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