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青州府城就像一个蛮荒怪兽,有着嗜血的威慑。那么京城就是一条盘踞的龙,威严神圣,却不嗜血,还隐隐有些有容乃大的磅礴之意。
随着人流进了城,陈启与刘二叔便在一处路口分了手,杨府跟国子监在不同的方向。
陈启谢绝了刘二叔送他去的建议,陈启准备在京城转一转。
他还是第一次接近这个世界的经济权力核心。
问清楚了国子监的方向,陈启一边欣赏这繁华的街市一边慢悠悠地踱步而去。
“滚开!都给本少爷滚!谁要是碰伤了我家小豆豆,要了你们的狗命!”
一个嚣张的声音在大街上响起,惹来一阵鸡飞狗跳。百姓似乎都习惯了这种情景,连忙往旁边躲了起来。
陈启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见两个彪形大汉朝他撞了过来。
陈启不假思索,两脚踢翻了这两人,只见两个大汉身后是个粉色骚包衣服的纨绔,两眼发黑,脚步虚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至于那纨绔牵着的“小”豆豆,是一只藏獒,龇牙咧嘴凶悍至极,一看就是跟它主人同样蛮横。
“小子!你胆子不小啊!把他给我抓回去!我要把他五肢打断!”
纨绔身后又闪出几个大汉,凶恶的朝着陈启扑了过来。
陈启有些无奈,这才来就遇到这么个纨绔,还有,天下纨绔都一样吗?
这一身粉红骚包样怎么都觉得是瘦子版朱大长……
陈启纵身跃起,又是几脚,几个大汉应声倒地,那纨绔终于慌了神。
“豆豆!豆豆!咬他!”
可怜那敖犬还没叫出声来就被陈启一脚踩在地上,直接爬不起来了。
“豆豆!豆豆!”
那纨绔倒是极其在意他的“小”豆豆,抱着那敖犬不停地呼喊。
“你!你知不知道爷爷是谁,我爹可是……”
“啪!”
陈启一耳光打到了那纨绔脸上,直接把他揍懵了。
“我爹是……”
“啪!”
又是一耳光,陈启可不管这些,他来京城可不是挨欺负的,当时一穷二白他连县令公子他都敢打,如今堂堂解元,还怕一个纨绔?
至于接下来的报复?如果连解元都保不住,那陈国皇帝还有什么用?
那纨绔实在是有些怕了,这书生不像是一般人啊,这一般人敢当街打他?
“我爹是兵部侍郎方文成!”
这次他学聪明了,往后退了两步,用极快的语速说出了身份。
陈启也有些诧异,这德行还是名门之后呢?
不过陈启也不怕他,兵部侍郎又怎么样,总不能明目张胆枉法吧。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陈启也算是看出来了,要想在京城混,就得嚣张点。
“我爹是皇上!”
陈启话音一落,方维新瞳孔骤然一缩,脸色立马苍白下来,赶忙跪下。
陈启一见他这模样,也不由摸摸鼻子。
这京城人这么好骗?我说我是谁你就信?
有些无趣,不知道自己是谁更好,省得麻烦。
脚下一动,陈启很快隐入人群。
陈启没看到的是那纨绔方维新跪在地上久久没敢起来,脸上冷汗大滴大滴往外冒。
难道真是他智商低,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当然不是!
他好歹也是方家少爷,什么坏事没干过,又不是被吓大的。
只是京城谁不知道太子殿下经常偷偷溜出宫,太子他是没见过的,但是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陈启腰间的玉带!
那可是蟠龙纹啊,除非皇室或者大功不得,那玉带纹路极浅,若不是有心观察根本察觉不到,没见过的人更是看不出特殊之处!
但是,他方家就供着一条,还是祖上留下来的,他不会认错!
虽然其他也有几个家族有,但是这种东西是一个少年可以带在身上的吗?
哪家不是供在香案上,留给子孙瞻仰。
退一万步讲,在这天子脚下,谁敢大言不惭说皇帝是自己的爹?活腻了吗?
当然,这一切陈启完全不知道,他还是没有完全融入这个时代,说皇帝是自己爹,在他看来嘴花花而已。
至于这条腰带陈启也没觉得是什么贵重东西。
自己动了动嘴皮子,皇帝就送了一条腰带,自己正好缺一条腰带,自然就穿在身上了,仅此而已……
京城除了比青州府城多了些繁荣浮华,也没什么不同,陈启也没了逛下去的兴趣,加快脚步朝国子监赶了过去。
今晚就要留宿在国子监了,还得早去准备。
他身上的银子都放在刘二叔那里了,今天不入国子监,怕是自己就要露宿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