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子野果然没有失约,第二日一早,当着陈启的面放了已经奄奄一息的陆子放和十几个锦衣卫。
“大人!”
牛温见陈启不走不禁大急,想回过来说什么,却被齐国铁骑叉走。
“老牛,回去!
回去之后跟兄弟们说,我陈启对不住你们了,若是还想留下,就去青州卫吧,若是想回家,让刘二叔多拿些银钱,散了吧。”
陈启不想让牛温白白送死,连忙出声呵斥。
“陈指挥使,上车吧?”
陈启刚说完,便被身边的陆子野“请”上了囚车,这种四面透风的玩意儿陈启两辈子还是头一遭坐,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既然已经成了阶下囚,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传令!开拔!”
三十万铁骑浩浩荡荡地向着北方进发,陈启的囚车被押在中军之后,渐行渐远。
直到陈启已经没了影子,牛温才被负责殿后的齐国兵卒放开,他跪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陈启被抓之突兀,被齐国掳劫之荒谬,恐怕要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
“来人!来人!本官尿急!停车!”
齐国境内,北行的齐国铁骑走走停停,陈启坐在四面透风的囚车中,丝毫没有作为俘虏的觉悟。
经过这一路上的试探,陈启已经完全确定,这陆子野根本不会杀他,而且除了必须坐囚车之外,陈启的一切要求他都应允。
而且这陆子野显得极其有耐心,哪怕今天已经是第十三次尿急,他也依旧下令让人停下车。
可越是如此陈启越是觉得齐国另有所图,齐国此行必有陈启不得不去的理由,而且绝不是陆子放口中说得什么大人物赏识。
陈启假装尿急,实际上却在找机会溜走,可现实再次给他一计痛击。
三千骑兵把陈启团团围住,根本没给他半点机会,这让陈启只能在内心腹诽陆子野的路子野……
陈启悻悻的回了囚车,陆子野骑着马与陈启并肩而行。
“陈指挥使还是不要想着离开的好,本将军会在你周围布下三千的人马专门押送,若你有半点嫌疑,他们一定会让陈指挥使见识一下我大齐骑兵的厉害。
当然,想必你也是聪明人,这一路上我对你是有求必应,你也应该想得到我大齐有贵人看中了你,要本将军把你平平安安地带回去。
不过本将军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天尿急十三次你难道在侮辱本将军?还是说你还以为这里是你陈国!”
陆子野忽然改变态度并没有让陈启感到害怕,反而有几分轻松。
事出反常必有妖,敌人越是不动声色就越是可怕,毕竟咬人的狗从不叫唤。
如今陆子野怒了,却变的没那么可怕了,一个有情绪的敌人远远不如笑面虎可怕。
“陆将军的话陈某记下了,不过陈某也有一句话想要送给陆将军。”
“你说。”陆子野眼睛微眯,闪烁出危险的光芒,他已经烦透了一路上的磨蹭,若陈启再敢胡言乱语,哪怕那人怪罪,他也定要斩了陈启。
“给小爷滚!”
陈启一声爆喝,竟惊的陆子野身下战马差点尥蹶子,就连四周的齐国兵士也都纷纷拔出刀来,面色不善地看着陈启。
陆子野心中杀机如闪电般涌现,又很快如潮水般落去。他死死盯着老神在在地陈启好一会儿,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怪不得殿下说你才智如妖,武力超群,也狂悖之极。先前倒是我小看你了!
要是我猜的不错,昨日若不是顾忌你那几个手下的性命,恐怕我那千人还抓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