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饕餮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迷你版的竹蜻蜓把玩摩挲起来。
艾斯坦见吕饕餮手中竹制的竹蜻蜓,想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从怀里掏出一物走上前去。
“陛下,上次您来的时候老臣就看见您手里的东西,心觉陛下把玩之物怎么能是这般俗物,所以就寻了块好料子让哑玉匠雕了出来,您看。”
见艾斯坦殷勤地献宝,吕饕餮也不禁莞尔一笑,从艾斯坦手里接过了那个羊脂软玉的精巧竹蜻蜓,拿在手里确实比这竹制的舒服得多。
不过吕饕餮把玩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收下,而是转身送给了王胜坤。
“这小物件儿做的不错,只是朕手里的可不是一般的竹制品,这是朕算了你知道朕很满意就好,这物件儿算是朕收下了,就赏给王公公吧。”
吕饕餮没有说出口,这竹蜻蜓是陈启亲手给他做的,但出于种种原因,吕饕餮并不打算说出来。
王胜坤接过吕饕餮赏给他的物件儿,满脸的惊喜,连忙跪地谢恩。
“谢陛下!”
吕饕餮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思绪不由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冬天。
有恩师和学生,有每日同吃同住,有授课,有玩笑,有说不完的故事讲不尽的光怪陆离。
不可否认,吕饕餮一生之中最温暖的两个月就是那个冬天,那个恩师畅怀弟子承欢膝下的冬天。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当陈启在二皇子府摆好火锅等着吕饕餮出宫回府的时候,在那漫天大雪里,吕饕餮也曾有过那么一刹那以为自己有了家。
什么党争,什么夺嫡,通通被吕饕餮丢到了脑后,他甚至想大雪一直下,时间永远停滞。
然而美梦总有醒的那一刻,而且往往还是最美好的的时候!
陈启走了!
他就是那么坚决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吕饕餮也不是没有挽留,他的语气放的那么低,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恳求,可陈启还是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那一刻,吕饕餮如坠冰窟,他仿佛回到了幼年,回到了那个每天都要遭人白眼的时候。
杂种,庶子,不祥之人
这些莫须有的东西被按在了他的头上,原因只是吕饕餮那个从未见过的母亲是一个奴隶,是一个老皇帝酒后的意外!
陈启!必须死!
吕饕餮果真如同陈启所说的那般,偏执的可怕,他把所有的恨都怪在了陈启身上。
吕饕餮已经没有心情再待下去了,他的恨意如同滔滔江水涌来。
在王胜坤和艾斯坦惊愕的目光中,吕饕餮浑身散发着滔天的戾气缓缓离开了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