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候府,两个男人,战战兢兢紧赶慢赶地终于在天黑之前完成了任务。
“相公,差不多该开始了吧。”
玉娘从后宅出来,原本这些事儿不用她操心,但奈何陈启经常粗枝大叶,总是不让人省心。
陈启看着自信了许多的玉娘,心中对源仔更是感激了几分,玉娘脸上的疤痕果然淡了一些,这才一天,还有二十多天玉娘的脸就可以恢复了。
“咳咳……咳咳咳……嗬……唋!”
还不等陈启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了咳嗽的声音,陈启没回过头但也知道是谁。
陈启眉头一皱,直到三叔公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狗娃子,过年了别忘了咱陈家的老祖宗,待会儿跟我去祭拜!”
“师父,前些年也没见你过年弄得这么麻烦……”
陈启自然是嫌麻烦,苦着脸转过身,三叔公正拿着一根长烟杆左摇右晃的走过来。
待三叔公走到陈启面前,抬起烟杆对着陈启的脑袋就是一烟袋锅子,疼得陈启直龇牙咧嘴。
“打你个不知好歹的不肖子孙!前几年那不是还在山沟沟里活泥巴吗?!我哪有脸跟祖宗说?
现在可不一样了,陈家在老夫的带领下那是蒸蒸日上,如今你小子我孙子都有了侯爵的爵位和封地,我不得跟祖宗们炫耀……啊不传递一下?”
三叔公说完转过身悠哉悠哉地走了,手里的烟杆是不是放嘴里嘬两口,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陈启可是记得三叔公以前可不抽旱烟。
陈启朝玉娘耸了耸肩,无奈的笑了笑,接着继续忙活起来,心里暗暗发誓来年定要让府里妻妾……啊不!奴仆成群!省的自己再遭这份罪!
至于三叔公那边,淡定的转过墙角,回头看了看陈启没有跟来,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糟老头狠狠地甩了两下手里的烟杆,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舍得折了它。
“呸!要不是戏文里家主都拿根老烟杆,我才不嘬呢!”
说罢又宝贝似的把烟杆挂在了腰上,喜滋滋地离开了。
………
陈启最终还是屈服了,跟着三叔公折腾了大半个下午,等到他们“爷俩”从临时搭建的陈氏祠堂里出来的时候已是月上枝头了。
年夜饭很快开始,虽然陈启作为名义上的一家之主,但主位的位置还是被糟老头子“无情的”霸占了。
但这丝毫不影响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饭。
外堂是锦衣卫和家里的丫鬟,陈启也出来一起吃了酒。
一家人一直聊到了深夜,伴随着子时的梆子声敲响,陈国天启二年终于到来。
陈启起身来到了屋外,夜空中烟花四起,照亮了腊达岛,也照亮了大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