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吧?”有人提出疑惑。
二当家道:“那对方传这封信过来有什么意义?这显然就是一个阳谋!如果我猜得没错,对方这封信已经传达到了想要传达的目标那里。”
他顿了顿,又道:“但这封信只有我们在场的这些人有机会能够看到,而这就证明,我们之间就有真正的收信人!”
“据我审问那个送信人得知,对面那伙人在和青丙山的人战斗时,似乎无视了山间的瘴气。”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望去在场其中的一人。
那是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书生,是最近新加入的成员,因为对方发明的法宝,让整个山寨拥有了可以无视山间瘴气的专利,这才得以和他们这些头目平起平坐。
但此时那伙来历不明的人也同样拥有了这个能力,其中含意耐人寻味!
那名书生注意到众人的目光,忙道:“这事和我没关系。虽然东西是我发明的,但大家都能拿去用呀。”
二当家冷冷道:“我特地数过,东西的数量没有少。”
这句简单的一句话,直接判了书生的死刑。
东西没少,但对方却能够无视山间的瘴气,这岂不是代表还有没登记在册的东西落在了对方的手里,而这东西也只有书生能制造,意思便不言而喻。
原本大家对这新人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就心有不满,此时更是觉得这新人可疑,纷纷趁机落井下石。
迟迟没表态的大当家这时候出来唱红脸:“老二,其实许老弟的问题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对方敢这样公开信里的内容,不就表示这信里的内容对我们无害吗?既然如此,只要许老弟说明是答应了别人什么承诺,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许老弟就是书生。
二当家道:“大哥,您不能这么说。对方可是勾结了官兵的人,他今天能和对方有暗中联系,哪怕对方现在还没有动我们丁癸山的意思,但保不准哪一天官兵就想清剿我们呢?到时候他就是我们之中的一个不稳定因素,兴许哪天我们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这就是信任问题,一次背叛就注定以后都得不到真正的信任。
其他土匪头子纷纷附和。
书生却是百口难辩,眼看着就要被定了罪。
最终大当家叹了口气,假惺惺道:“唉……也就只能委屈一下许老弟了。”
他们倒不会杀死书生。
毕竟书生的发明确实很有用。
于是土匪们把书生关到了地牢里,让他继续为整个山寨创造发明,美其名曰这是在将功赎罪。
可他心里怄气,感觉自己太冤枉了,又哪里肯为丁癸山的美好未来继续发光发热。
而这一切都在汤骁的谋算里。
他不能确定丁癸山的土匪是因为什么原因可以无视山间的瘴气,但他知道这都和一个人有关,所以他决定直接把这个“罪魁祸首”给做掉。
而这整个谋划的关键看似需要出现二当家这样的“聪明人”来推波助澜,似乎缺少了二当家便无法实施。
然而汤骁却偏偏不担心丁癸山内会没有这样的“聪明人”。
他从丁癸山的组织性质来分析,这原本都是一群躲到山里逃避生活的农民,要是没有一个聪明人或是绝对的战力从中周旋,根本不可能将这样一群乌合之众集结在一起的,否则早就被其他土匪趁着势力弱小时给一窝端了。
可汤骁从未在任何一份信息里听说过丁癸山内还有什么战力爆表的高手,也就证明这其中必然有个聪明人。
而在这种环境中培养出来的聪明人性格往往多疑,不然也活不到现在。
汤骁擅于从这些不起眼的线索里探寻出这么多的信息。
然后掌握了信息,处理起问题来就变得简单多了。
要对付一个聪明人,只需要显得可疑,聪明人便会忍不住去猜想其中的含义,再让聪明人以为自己看破了一切,便能让聪明人乖乖地往圈套里钻。
要知道人都有一个天性,就是容易认准自己猜测出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