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多了前世的聊斋志异，想起那传闻的妖魔鬼怪就令人神往，重活一世，不去亲眼见见才是可惜。

迈开门墙，出了小院，方文的眼睛就被街道口缕缕飘来青烟吸引。

说是青烟倒也不对，经手触碰后，冰冷触觉弄的他浑身一颤。

“这便是传说中的阴气？”

听闻以前村里老人说阴气入体会得病，方文随即打消了继续触摸的念头。

出了冷清的巷口，步入街道，顿时传来人声马鸣之音，吵吵嚷嚷的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热闹的场景与刚才冷清的巷口仅一墙之隔。

可惜，人不真人，马不是真马。

人的面色大多苍白，僵硬，更甚者面部皮开肉绽，隐有血渍沾染。

马者，多是些身披轻甲的人身马面，轻哼的鼻孔冒出缕缕白气。

柯择按住自己发颤的双手，眼里流露出莫名的神色。

害怕是有点，但更多的想把眼前的这马面鬼卒解剖的渴望。

上世解剖的物种少说上百，多则上千。

但这类东西都是停留在生物层面，更深意一层的灵魂还未曾涉足。

多好的素材，不拿去进行研究实在可惜了，不过机会总会有的。

柯择叹息一声，继续前行，现今实力不济，打不打得过都难说。

柯择边走边观察，贴上老道的黄符后，这街道小鬼似乎都把他当成了同类，人气像是被隐匿在身躯里，不露分毫。

来到一处繁华的街道口，柯择停脚驻足，抬头望着三层悬挂红灯笼的古楼，脸色有些古怪。

房楼四角檐边刻着不似人间王候宅院的飞燕、麒麟等木雕，而是刻着张牙舞爪的夜叉像。

打眼一瞧，楼正间匾额写着醉红楼三字。

“鬼青楼？”

繁衍是前世生物学必须要研究的课题，鬼类的交配和繁衍，抱着科学的态度，柯择觉得有必要研究一番。

柯择下意识扶着鼻梁上早已没有的镜框，念头丛生。

鬼和鬼会不会产生新的生物？

鬼和鬼的繁衍方式会不会有别与人类，是传说中的神交，亦或是字面上的苟合？

如此想着，柯择迈上台阶，迎面来了几位鬼龟公。

几位龟公两旁脸蛋留几抹嫣红的胭脂，嘴唇涂绿，额头涂黄，模样看起来滑稽可笑。

“这位爷瞧着面生，想必是刚来咱们醉红楼，里边请。”

摆着手势，迎客的龟公双眼眯成一条缝，脸上笑盈盈地说道。

话落，柯择盯着龟公的眼神开始转移，目光落在了大厅中央，随后他跨槛步入其中。

瞧着那位白袍公子入了门，门口方才问话的龟公终于松了口气。

“李二那家伙色眯眯盯了你半天，莫不是瞧上你这姿色，啧啧。”

听着打趣，门口站立的龟公纷纷大笑起来。

“几位哥哥莫要笑话下去，咱们这醉红楼做的是女鬼生意，来的客官怎会看上咱这油锅里焖过男鬼。”

说着，李二撕开了自己胭脂涂过面皮，指了指缝隙间露出的黢黑面骨。

众鬼见此，便不再吭声，在场的小鬼那个没点心酸事，若不是为了生计，谁愿意在这青楼做龟公。

李二见众人沉默，于是开口解释道。

“方才那客官眼神有点奇怪…”

“奇怪？”

“是啊，那种说不上来感觉，反正盯得俺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