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你瞧那里。”
“那是何物。”
“诶,那人眼睛上戴的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瞧着打磨透亮,定是一件贵重的饰品。”
听闻闲言碎语,柯择顶着医用护目镜毫不在意地慢步前行,两旁的人不由自主地纷纷让开。
站在大院正中,柯择不论是打扮,亦是仙风道骨的气韵在人群间鹤立鸡群,格外扎眼。
连今日大婚的两位主都被抢了风头。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是石破天惊,口出惊人。
柯择双手负背,眉头一皱。
“我说院内为何妖气冲天,血气弥漫,原来是你这妖怪在作祟!”
护目镜内,柯择瞧得一清二楚,这新娘的真身乃是一头蜘蛛精。
口器狰狞,螯肢粗壮,跗节长着细小毛簇,待柯择张口时,其身毛簇瞬间乍起,似被激怒。
柯择四下打量,发觉院内早就成了蜘蛛精的巢穴。
蛛网盘横,密密麻麻蛛网粘附在墙壁、石砖,青瓦处,更甚丝丝蛛网盘附在宾客的脚底、头顶。
望新郎一眼,活脱脱就是一提线木偶。
话落,院内立刻一片哗然,眼里充斥着怀疑、难以置信。
“真的假的。”
“这哪里来的疯子,宝平寨大喜之日,此人在说什么胡话。”
“不会是故意搅乱的吧。”
厅内跪坐的新娘一动不动,仿佛一切尚未发生,头顶一大红盖头,众人无法察言观色。
寨主大人凝视自家儿媳,脸色沉重,紧绷的身躯似乎快要暴起。
这时,新郎官忽然站了起来,目光阴寒,手指指向柯择怒道。
“哪里来的狂徒,简直一派胡言!来人啊,速速给我将此人赶出去。”
院内的仆从早已候着,就等着主人发话,几位立功心切仆从开始蠢蠢欲动,想将眼前狂徒擒拿整治一番。
见仆从上前,柯择哈哈大笑,蔑视几眼后,出言讥讽。
“尔等被下了咒术,死到临头还不知,还欲将我赶走,可笑,真是可笑。”
携着棍棒的仆从充耳不闻,上前走了几步,摆着恶狠狠的架势。
“这几日间有没有感到脚底生凉,时不时还瘙痒难耐。”
柯择故作姿态继续说道。“亦或者梦中时常惊醒,白日癔症。”
顷刻,几位仆从脚步顿住,面色十分难看,余光时不时窥向身后的新郎和新娘。
“怎么停手,难不成贫道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