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原本是想来捞个好名头,想不到事与愿违,肉没吃到,反而惹得一身骚。”李逸飞晃了晃脑袋,原本收拢的长发乱糟糟的,披头散发,恍如一个赌输的赌徒。
“不管了,明天让人去传下反贼进攻的事,只能自己花钱买粮了,先把价格抬上去,那样才好卖……呕,呕……”李逸飞眼神迷离,面色通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说到一半,喉咙中冒出一股浓烈的酒气,污秽之物如江河倒灌,从口中不断喷涌而出。
看着趴在桌底不断呕吐的李逸飞,何裴和杨林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同时恢复一丝清明,相视一笑。然后何裴就拍着李逸飞的背,一边说着“要不要紧?”之类的话,一边大叫着【花满楼】的小厮进来,把李逸飞送去客房休息。
听到何裴的声音,守在门外的小厮麻溜地进了包厢,在何裴和杨林的吩咐下开始扶着吐完之后醉倒的李逸飞和南蔷往外走去。
“叫你扶李少去休息,谁允许你把南蔷姑娘带走了。”原本醉呼呼的杨林操起一条凳子凶狠地砸在小厮背上,痛呼一声,满身鲜血摔倒在地上。
“滚!”
“是,是,是,杨少,小人这就带李少离开。”小厮整个人恐惧地颤抖着,头也不敢抬,连忙扶着李逸飞往外走去,却把南蔷留在了原地。
“嘿嘿,何少,今天谢了……”杨林嘴角翘起,邪邪地笑了一声,迫不及待地走向倒在椅子上的南蔷。
“哼,你还真不怕这个京城来的纨绔子啊,不怕他报复?”何裴虽然同样醉得不轻,但此时的眼中却还有着一丝清明,随手拿起桌上的醒酒茶漱了漱口。
“嘿嘿,来了此时的嘉兴,是龙得给本少盘着,是虎也得给本少趴着,京城离嘉兴十万千里,天王老子都管不着,嘿嘿,敢惹本少,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杨林阴阴一笑,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样不太好,你注意点,毕竟是多事之秋,童枢密即将到嘉兴,到时候弄出乱子不好收场。”何裴一口吐出浑浊的茶水,拿起毛巾擦了擦嘴,随口说道。
“怕什么,杨家身为嘉兴三大粮商之一,童枢密要打仗,后勤还不得靠我们,即使李小子在京城有关系又如何?到了嘉兴,童枢密还不得向着我们,何裴,你就是太精明,顾东顾西,所以才被我们杨家后来居上……嘿嘿。”杨林似乎真的有点醉了,说话口无遮拦。
“哼,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你玩他女人又不关我事,至于何家与杨家的事,不是我们小辈可以说了算的。现在我们两家和陈家三足鼎立,再加一个李逸飞……嘿嘿,要不我们两家先联手吃了他,杨少意下如何?”何裴脸色阴晴不定,恼火一般加重了语气,最后却看开一般笑了笑,语气转缓。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哈哈,这样就对了嘛,杨家也正有此意,既然知道了李小子的计划,明天就给他个下马威,嘿嘿,我们假装没听到他的计划。估计连这醉鬼自己都不会知道今晚说了什么。”杨林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一声,然后对着何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好了好了,大晚上的,快走快走,**一刻值千金,别搅了本少兴致……”
“嘿嘿。”何裴同样贪婪地看了看熟睡的南蔷,舔了舔嘴唇,“明天给我试试!”
“快走快走,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杨林推着何裴的后背,把他赶到门外,两人又说了两句,就“砰”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嘿嘿,小美人,本少来了。”杨林面色通红,口水都留下来了,醉眼朦胧地抓着身边可以抓的一切,一步三抖地挪向南蔷。
“今晚你是本少的了。”杨林颤抖地把手伸向南蔷深褐色的秀发,努力睁开眼睛,朦朦胧胧中感觉抓住了那一头的柔顺。
“砰!”
身体摔倒在地面的声音响起,原本趴在桌面熟睡的南蔷抬起头,脸上的醉红慢慢褪下,厌恶地看了一眼摔倒在地的杨林,用脚踢了踢,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把踢过杨林的鞋子脱下,扔在了一边。
“什么东西,还想打本姑娘的主意!找死……”南蔷秀眉倒竖,抬起手掌,一掌劈向杨林的天灵盖。
“噌!”
剑光一闪,南蔷劈向杨林的手掌一转,整个人后退一步,微微一跃,闪在一旁。
“雨化田!”
“南蔷,记住你的身份,打乱少主的计划,就是死!”一个穿着普通的阴柔男子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走到倒在地上的杨林面前,拔出插在地板上不断抖动的软剑,不知做了一个什么动作,软剑绕着他的腰间一转,就消失不见。
“杨林现在还不能死!其他的别多问,少主在房中等你,去吧。”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阴柔男子看了南蔷一眼,就走到杨林身边,脚尖在他腰腹两侧各踢了一下。
“哼!这样还不够,等事情完了,帮我杀了他。”南蔷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感情,淡蓝色的眼睛深深看了阴柔男子一眼,纵身一跃,从窗户中消失。
阴柔男子默默看着南蔷离去的背影,走到窗边把窗门关上。
“起来吧,今晚服侍好杨林,让他睡梦中有一个模糊印象,知道了吗?”阴柔男子随口说了一句,轻轻一窜,重新回到房梁上。
“是,厂公。”原本昏睡的一个女子突然坐了起来,毫无醉意,对着房梁上的阴柔男子微微一躬身,就扶着杨林走向包厢里边的一间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