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只有几颗零零散散的星辰在上面挂着,印在漆黑涌动的热海之上,就似有几条淡黄色的鱼儿在水中畅游一般。
时间过去很长,总之叶朝将船舱内的数十坛美酒喝的只剩下了三坛,天还是天,热海还是热海。
船上有两条躺椅,所以理所应当的便成为了夫子与叶朝的。
船舱外,两人慵懒的在上面躺着,喝着酒聊着些很是无聊的话,当然,一般情况只是叶朝在喝酒。
“老师,这里好远。”
夫子道:“就像是这天,本来其实不远,但在某些方面得到的事实是它真的很远。”
叶朝哦了一声,问道:“老师,这酒您放了多长时间?”
夫子皱眉,道:“刚刚不是还在讨论这这极北很远吗?”
叶朝道:“热海明显变得不再那么黑,所以我知道极北早已过去了。”
夫子怒道:“那你还问?”
“您一直在统合人间之力,故做这样的事情不会感觉到无聊,可我看着这没有变化夜幕感觉都要吐了,所以和您瞎聊聊解解闷。”
夫子的手伸进了自己的袖口之中,似乎是想要拿出那根漆黑的短棍来敲打一下这个老是让人生气的不孝徒弟。
可却在这时,一抹暗红的光辉照在了船上,船尖方向,竟是很突兀的出现了一轮血日。
“我听山山说过大河国的一个传说,在大河国海洋以南再是万里,因为光与暗的交融,所以太阳是暗红的。
只是因为海洋太危险,从来没有一个人证实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我算是帮她证实了。”
夫子很是冷淡道:“酸。”
叶朝道:“不酸,如果这就被您称为酸的话,那两人的酸一定就是能够酸掉大牙的那种。”
叶朝指向了甲板另一处的宁缺主仆二人,桑桑指着血日笑着,宁缺则是将她搂在怀中也是笑着,很像在某个世界的影视中那些经历万难的男女主角最后在一起的画面。
夫子拿起酒壶说道:“这酒放了六百年,是九江双蒸的祖宗。”
“啊?”
叶朝表情凝固,许久后说道:“世间传言老师您心胸广阔,所以书院收学生才会有教无类,现在看来,传言果真还是传言。”
末了,船上传来了夫子开怀爽朗的大笑声。
大船一路向着北行,天穹渐渐变明,海面上逐渐出现了些小岛,水下也多出了些奇形怪状的鱼。
当然,也是因为那些鱼,让几人又赞叹了不知多少次夫子的厨艺。
有了日出与日落,想要推算时间便就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一月后,几人看到了一处美丽的海港。
海港上的人很多,穿着也让人感觉到熟悉。
宁缺看向夫子惊呼一声道:“老师,我们来大河国了?”
见夫子点头,随后宁缺看向海面,没有先看到船帆,他扭头看向一边的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