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露华惊讶地问,她实在无法想象,三杉有什么必要去跟早苗特特地说这个,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早苗根本没回答,用“我早就料到了”的口吻说:“你果然知道!南葛队里还有人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我想应该没有吧?”露华反问:“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听到,三杉君说自己的病情?”
“没有。”电话那边,早苗的语速突然变得迟缓,也有些不自在:“其实是……我听到别人在说。武藏队那个女经理人,呃,就是翼君的青梅竹马,你认识吗?”
露华刚说出“认识”这个词,突然浑身一激灵,看向房门——下一秒,脚步声传来,自己刚才关上的那扇门突然被推开了,一前一后进来了两个人。
“这里安静。坐吧。”首先开口的是位女士,从声音上听不出年纪,露华听到她拉过一把椅子,自己却不就座,脚步声一直持续到窗前才停下。那位女士再次开口:“明天就是决赛。感觉怎么样?”
“很好。”一个男声回答道,声音的主人似乎年纪不大,语调还有点儿熟悉,但露华想不起来他是谁,也不敢探出头去看。那男生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离房门不远的地方,用有点咄咄逼人的口吻说:“我既然说了要拿下冠军,一定会做给你看!反而是你们——之前没头没脑丢下一句‘这是你和大空翼的竞争’,然后呢?我赢了!但你们说‘这不算,拿到冠军才能证明’,我也同意了。现在又来提醒我,大空翼是决赛的对手,你们是想扰乱我吗?”
好险——露华摸了摸砰砰乱跳的小心脏,长舒一口气。凭借灵敏的听觉和运动锻炼出来的神经,当房门打开时,她条件反射似的一矮身子,躲到了两排座位之间。现在她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塞在两条桌腿中,只要没人弯下腰去逐排搜查,基本不会发现她——如果她不主动发出声音的话。但是,跟早苗的通话还在持续,怎么办?
“然后,昨天吃晚饭前,那个女经理把翼君单独叫出去说话了。阿了他们净胡说,青梅竹马又怎么了,翼君才没有多看她一眼呢!”电话那边的早苗似乎发现不对劲了,问道,“跟你说话呢。喂喂,大小姐,有在听吗?”
露华用比气声还低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往出蹦词:“有。信、号、不、好,慢、点、说。”
在她说这句话的同时,那个女人笑了笑,又开口了,幸亏如此才压过了露华的声音:“很有精神。我听说,今天的对手富良野队长,之前似乎跟你产生过摩擦,你是否认为这场半决赛不足为虑?”
“那又怎样?我参加比赛是为了赢,不是为了交朋友!”男生语气激动地说,“倒是你,真的会说话算话?之前你可没提过,难道我对待对手的态度,也要算作‘考评’的内容?!”
“我既然站在这里直接跟你说这些,就证明——关于东邦接纳你这件事,我是可以拍板的。”那女人语速不紧不慢,声音不高不低,露华认为她的气场一定十分骇人,“也许你低估了这次大赛对你的‘考评’意义,日向君。”
日向?露华一愣,这语气、这态度,口口声声把大空翼当作竞争对手,莫非是那位明和FC的日向小次郎?
他不去准备下午的比赛,自个跑到这僻静的地方,跟这个陌生女人在聊什么?
早苗的声音和日向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露华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需要连接一个多声道处理器,她尽力捕捉着早苗的话:“……然后她就拉着翼君的手说‘求求你让我们的队长赢吧!’说他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今后再也不能踢球了。诶,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