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华大为震惊,一小会儿工夫不见,大家这都是怎么了?!难道在东京参赛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难道岬的这位朋友也……
没等露华的胡思乱想结束,只见岬抬起一只手,拍拍松山的肩膀,果断地说:“别在意,虽然听到后心里很难受,但……如果一无所知,这之后,我会觉得更难过吧。非常感谢你告诉我。”
松山“嗯”了一声,岬继续说:“那么,请打起精神来!最坏的情况还没发生呢,队长可是富良野小学的主心骨,千万不要让大家有心理包袱啊!”
“我——我知道的。”松山抬起头,似乎想给自己鼓劲一般,攥了攥拳,“我不能带头消沉……可开赛以来,有好几次,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找谁说……岬君,谢谢你认真听我说完!”
岬点点头,没说话,松山转头望望通道入口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说:“该上场了……让我们决赛见吧?虽然我不确定——”
“不。”岬打断了他,带着一丝浅笑,用比平时坚决的口吻说,“我们决赛见吧。”
“好,决赛见!”松山对岬挥手告别,往看台区大步跑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露华才敢走出来,她看了看表,对仍呆站在原地的岬说:“还有十分钟,太郎赶快去准备吧?”
从岬的面部表情判断,松山一定告诉了他一个极坏或极大的消息,当岬准备告诉她,他们很快就要离开南葛市时,他脸上也是一副这样沉浸在自己的识海中的神情。果然,露华刚准备拉着他往赛场走时,岬就轻声发问了:“露华,假如现在要上场比赛的是你,你会因为情绪动摇而分心吗?”
露华点点头,没吱声,等着岬说出可能让他分心的理由。
“松山君刚才告诉我,富良野小学的校长病得很重,”岬顿了顿,才接着说,“他们出发来东京前,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校长先生的家人将他接回了家。可能,就在这几天了。”
露华忍不住问:“是什么病?”
“肺病。”岬边走,边沉浸在回忆中,“老毛病了,北海道又冷又干燥,对他的病情很不好,但校长先生坚持办学,没有搬家……我转学到那里的时候,受过校长先生的许多照顾。”
岬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露华说:“你知道富良野小学队为什么默契度那么高吗?因为他们这十一个人,是从一年级入学那天起,就一起踢足球到现在的。”
“啊,真的?”露华扬起眉毛,有些吃惊,在日本,普通的小学生要到四年级才会加入运动社团,一队人从一年级开始一起踢了六年球,那简直就是最铁杆的童子军啊!这样的球队,默契度、协作性又怎么可能不优秀呢?
岬默默点头:“是校长先生把大家团结在一起的。富良野小学是富良野市唯一的小学校,因为偏僻,在松山君这一届学生之前,连续五年没有招到生源。你知道,如果连续六年都没有新生入校,小学就要关闭了。”
“我懂了,富良野队全队,这十一个人都是同级生。”露华恍然大悟,不禁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校长多了几份敬佩,“后来呢?是校长先生教大家踢足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