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收到一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定制品,对吧?”岬喊来岬一郎给戴着花环的露华拍照,岬一郎看到也连声赞好,对焦许久才按下快门。相机正在噌噌地打印照片,一阵山风突然吹过,露华的头发和花环一起被风吹得飞舞开来,花环从发间跌落,被风吹着滚出好远,等露华追着捡起来看时,藤条扎的圆环已经撞歪了,石头旁散落了一地碎花瓣。
“啊呀呀……”露华捏着报废的花环哭笑不得,看着岬说,“才拍了一张照片,还真是——独一无二呢。”
岬抿着嘴笑,去看这张新鲜出炉的照片,突然说:“露华,这张照片能给我吗?”
来之前,他们说好,今天所有的照片都拍两张,一人留一份,却在拍这张单人照时出了这么个岔子。露华看了这张照片半晌,点点头,说:“我记下啦,太郎留着吧。等——以后有条件了,我再翻拍也可以。”
岬答应着,收起照片,看着脚边散落的藤条,重又坐下来,捏起几条说:“露华,我教你一种简单的项链编织法,用不着针线,试试看?”
“可以呀。”露华也坐下来,拾起几朵小白花,又想到一件事,忙问道:“你的朋友——松山君,还好吗?”
“他没事。”岬给露华演示,把手上的动作放得很慢,慢慢地说,“他会没事的。”
全国大赛结束,回到南葛市当天,岬接到了松山的电话,他在那边泣不成声。原来,半决赛当晚,也就是露华饿着肚子陪日向家小孩们玩的那个时候,富良野小学那位慈爱的老校长去世了。
校长先生昏迷多日,早已无法起身看电视,校长夫人把转播半决赛现场的无线广播放在他的枕边,直到比赛结束。那晚,他走得非常平静。
没有给富良野小学带来胜利的荣耀,甚至没能见到校长先生最后一面,松山非常自责,消沉了许久,岬也安慰了他很久。因无法前往吊唁,他们以岬一郎的名义寄去了祭礼,岬每天都与松山通电话,得知他们又开始踢球,并且约好,同级十一个人继续上同一所中学,“一起在中学里完成梦想吧。”
“三杉君准备在年底做扩张手术……”
“听说,小次郎和那位若岛津都接到了东邦学园的入学邀请函……”
露华和岬继续编项链、编手链、编像奖牌一样的花环。他们聊着共同认识的人的近况,聊着那些也许不久后就会再见的朋友们。
山风过耳,穿过林间,传来温柔的回响。
(第二十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