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的船舶驶向遥远的天际,我坐在礁石上眺望,任思绪如烟云般渐渐飘散,编织成我的梦境传说。——《The dawn》
自我哲学家路德曾说过,惊天动地的事件/革命背后,究其原因,初始动机可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去年,露华升上国二,头一次填写未来志愿时,她随口问路德,为什么要开一家他自己和熟人都从未涉猎过的软件公司,路德这么回答:他的童年太枯燥了,他没玩够,如今想弥补这个遗憾,就想跟她一起玩各种游戏。而现在的游戏实在太多也太好玩了,完全能够产业化,还举了任天堂的例子。
路德坚信,未来是数字技术时代,在有限的空间里,能够创造虚拟世界、与无法谋面的全球同好一起游戏,是个极度强大的经济增长点,甚至可能引发又一次科技革命。
现在,路德的事业基本在按照他自己设计的节奏前进,不多不少地控制着股本,不紧不慢地开发PC电子游戏。去年新年,他的公司竟然拍下了南葛市近郊的一大块地皮,由他亲自主导开发设计,路德的早出晚归也多了起来,不知道准备盖什么。
路德开玩笑地说,假如这个投资计划失败,资金断链了,银行贷款能让露华的老爸也头疼至少五年,他就得卷着铺盖流亡天涯去了。不知露华是愿意顶着人质的名义跟他一起去流浪(潇洒走四方),还是以苦主的身份留下,在世人面前作尽悲欢离合之态,背地里吭哧吭哧地想办法勒紧裤腰带(还贷)。
他说,大小姐会是后者。
开国际玩笑!露华一想到这种可能就忍不住翻白眼,路德欠债又不关她的事(虽然她的确是这些债务的“受益人”之一),还要坐等银行来没收属于她的家当?!她当然要在宣布破产前把能转手的东西打包全卖掉,然后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谁知道路德会不会成为全球通缉的经济犯,到时还得靠她想办法联系老爸讨要生活费呢?
这些天,她在巴黎“出差”,路德尽职尽责地也乘坐同一航班飞了来,却在确认她入住的宾馆后,拍拍屁股掉头去了德国的慕尼黑,美其名曰到德国软件中心考察一趟,学习些先进经验,说不定还能接上她去参加一年一度的慕尼黑啤酒节。
露华私下里不知撇了多少次嘴,路德应该是去见他那位相好了,对方从事的也是相对自由的职业,据说长期活动在欧洲,他们难得见一次面。但路德没说破,对着他那双亮晶晶的湛蓝眸子,露华也懒得揭穿,便一脸欢喜地应承了。
慕尼黑啤酒节在九月末才开始,那时他们早开学了,跟学校的假也只是请到九月第一个周日为止——这啤酒节之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还有,按照大赛日程,9月5日是冠亚军决赛,各参赛国的返程时间都是9月6日,从巴黎到东京,飞行时间刚好12个小时,由足协出面特别申请的假期也刚好在9月7日结束。足协真是在彻底压榨他们这群未来幼苗的精力呀,连一天调整时差的时间都不给。露华和岬诉苦,唾弃着片桐的小气,继续干活去了。
自从去了一趟法国少年队的集训中心后,岬往训练基地跑得格外热情,浑身上下似乎充满了干劲儿。他主动联系片桐,表示自己愿意加入少年队,问能不能在球队抵达巴黎前,先开展一些训练。片桐大度地说,只要不耽误露华的工作,随他们便。
于是他们的日程就变成了整个早上和上午(7点-12点半)做各种单项训练,每天岬还要完成10公里长跑一次;午饭后(下午1点-7点),岬和露华一起埋头研究各种影视、书籍、新闻资讯,将这些“看起来都很强”的对手资料理出些头绪;晚饭则去几公里外的岬家吃,一趟巴士车就能抵达,饭后岬送她回宾馆,自己再跑步回家,倒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