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项链上面有句德语,说的是‘永恒的梦想’。卡尔的母亲知道施耐德先生曾经是个足球员,婚前送给他的。”与其说是答疑,若林更像是在给自己理清逻辑,“他戴着那条项链,分别邀请了父母来观赛!哈!卡尔这小子,难怪他一定要赢!”
露华歪了歪头,从若林的只言片语中,她听明白了,施耐德视为珍宝的护身符来自父亲,祝福他成为一个好球员,同时也是他母亲送给父亲的定情信物。施耐德和妹妹跟随母亲生活,却始终戴着父亲的项链,这是他踢球的动机,未必没有想让他的父母破镜重圆的打算。
但,大人的事可能自己都说不清楚,小孩子又怎么能左右大人的想法和生活呢?
“对了,施耐德去了拜仁慕尼黑,应该很快就能出现在一线队吧?”露华问,“对你——有影响吗?”
“应该很快,谁知道呢。”若林咬着笔头,含糊地回答,“我的目标是18岁前进入一线队!卡尔么,‘少年足球皇帝’,大家对他的期望很高,拜仁付了好大一笔培养费给汉堡俱乐部。如果他明年就出现在德甲一线队伍里,我也不会奇怪的。”
与五大联赛的其他国家略有不同,在德国各级职业联赛中,极少见到17岁以下的球员,并且不主张过早使用未成年球员,而是让这些天赋出色的孩子们在发达的青训体系中得到充分的成长和锻炼,从若林这些年的成长经历就可见一斑。若林给自己定位明确,在三年后获得入选一线队的资格,倒也不算好高骛远。
“跟你分享个情报。”露华突然想到明年就要前往巴西的翼,第一次参加世界大赛,还没出国门便已经被不止一国的足球俱乐部盯上了,便把傍晚从皮埃尔那里听来的新闻对若林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觉得翼君可能会去阿根廷吗?按照职业规则算的话。”
若林放下笔,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慢慢回答:“说不好……按理说,去哪儿首先应该考虑球员自己的想法,但翼君,他又不是俱乐部青训或国家队的成员,以私人名义迁居,然后在当地加入俱乐部,连报价都不用给。国内的制度,跟足球发达国家的差别很大,你问我……我也说不好,感觉有很大的变数。”
露华心说有你这个珠玉在先,足协铁定一回国就立马给本次参赛的全体成员补上协议,未成年人不能签职业合同,最起码也可以在青训队伍中挂个名?这是有利于双方的好事,却也将这些未来之星的命运、前途彻底地与足协绑在一起了。
“还有,弗兰茨·谢斯塔也要注意,他是云达不莱梅少年队的队长。”若林感慨了一会儿,很快就放下了翼的事,继续说德国队的成员们:“去年到今年,我们跟不莱梅交手了四次,一胜三平。不莱梅俱乐部不仅是德甲长青树,他们的青训和少年队的成绩,可以说是德国数一数二的。”
露华翻到谢斯塔的资料页看了几眼,这是个长着一双深绿色双眼的金毛小帅哥,长眉入鬓、尖鼻子尖下巴,她见过真人,比报名照上还要俊美一些。露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依旧滚烫的饮料:“这个人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是?”
“是个童星,女粉丝很多。”若林一本正经地说,让露华险些把刚咽下的巧克力全喷出去,“不久前,少年队跟不莱梅少年队赛前切磋的时候,你没看到,他的几千号粉丝,从德国几十座城市专程追过去,就为了看他踢一场球。”
少年队的比赛是比较少,但这个年纪能以个人实力吸引如此众多的簇拥者到现场助威,就十分厉害了。露华忍着笑说:“哦,这是德国队的三杉君。还有呢?”
若林眯了眯眼,拿笔点点面前的纸:“组成少年队前,他和大部分人——包括卡尔——一次也没有合作过。但你看这几天的比赛,他作为司令塔,和卡尔直接合作的次数,已经超过了卡鲁治——我和卡尔在汉堡队的队友。”
半决赛中,德国队由中线圈向前方发动突然攻击,从起点到得分,那么多进球竟没有一次超过30秒,露华记忆犹新。这位功臣司令塔——谢斯塔不光有颜,更是有真本事的,露华把情报暗暗记在心里。
这些少年,或许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他们的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