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华看着飞鸟,谨慎地问:“我还可以参加接下来的比赛吗?”
她看到绫部的眉毛顿时就挑了起来,飞鸟则不动声色地反问:“你觉得你还能坚持参加接下来的比赛吗?”
“我想参加。监督。”露华立刻表态,直起腰表示参与的决心,“我受伤不严重,请不要让我退赛,我会尽快调整状态的。”
“你拿什么保证‘恢复状态’?”绫部打断了露华,他的脸色很难看,说话也很难听,“血红蛋白不足60,血小板浓度全面降低,你这状态至少得恢复一个月。这种情况下勉强参加比赛,你不怕死在球场上?”
路德没有说话,但是,沉默大约也代表了他的态度。
露华就问:“今天在手机里,你听到绑匪说的话了,对吧。”
绫部皱着眉,露华自己回答了自己,并给他提个醒:“那人说,‘我将比赛难度调整到了符合你的实力标准’,你了解对方的真正用意吗?如果我就此退赛,不要说成为职业选手,恐怕不会有机会再参加网球比赛了吧?我能过得了自己心里的坎吗?”
想要毁掉一个有潜力的人,其实并不难,让他/她对擅长的东西感到恐惧就行了。何况,她这点儿潜力几乎还没成气候。
绫部用一种“我看你就是找死”的眼神冷冷瞪着露华,露华微微叹了口气,尽量诚恳地解释说:“这是一个‘意外’还是‘事件’,绑匪究竟只是想激发我的潜力,还是想让我就此退赛,目前无从得知,可我觉得——我若是就这么退场,无疑是对绑匪的妥协。我虽然还不是职业选手,也懂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有所不为有所必为的道理。”
假如有一天,她不想打网球了,那应该是出自自己本心的选择,而不是迫于现实、逼迫、无奈的割舍才对。露华感到,经此一劫,她库存不多的斗志和骨子里的倔强因子都被激发得非常彻底,继续说:“我不想像丧家之犬一样被赶走。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球场上,而不是在绑匪设的圈套里。况且,我心里有数,还没严重到那个程度。”
“你能保证,不会勉强自己吗?”飞鸟突然插话,露华心知有门,郑重地点点头。
“我保证尽力比赛,不冒险,不勉强。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随时服从命令,下场。”露华平静地说完,才看向一直盯着她的绫部,“你会支持我吗,教练?”
绫部冷着脸,似乎仍没有被说服,但他显然不想浪费口舌,只是掏出她的手机丢过去,回答了一句:“你不要后悔。”
(第十八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