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依旧悠闲的坐在自己随意找的积灰的藤椅上,并未擦拭上面堆积了很多年的灰尘。但在灰尘落入他眼中的那刻,他才算第一次认真打量观察这座狭小的院子来。
晋阳他来的次数很少,也在懵懂的记忆中寻找了半点印象。不过这样偏僻的院子,又是在这样不算是大的中介馆里面,自然也不会想起来丝毫的关联,他依旧猜测的出来某些难以言明的描述。
这是座多年未有人居住的院子,这是座多年未有人敢租借的院子!
那这到底是座怎样的院子?
视线很轻柔,悠闲的在院子里面晃荡着,院子并不大,是个长宽约有两丈的院落平地。落在院子里面的秋雨淅淅沥沥显得格外清脆,早已发烂的厚厚青苔堆积的石板都昭示着这座院子有人打扫却并无人居住的窘迫。林亦将目光放在坐在自己身边的青年男子,络腮胡加上略显稚嫩的面容格外有喜感。
“很多年不见,你还知道我的性格,也长了这么美丽的胡须,真是座宜人的城市。”林亦盯着青年的络腮胡,他不断的忍耐自己骨子里面那股想要调侃眼前青年的欲望,却还是没压制住,让其尽情的释放了出来。
青年随着林亦的笑容笑了两声,就再也笑不出来:“我就说我不该姓胡,还取个名字叫胡昌,这不是给隐藏在下巴里面的胡须助长威势吗?”
这是自我调侃,但林亦出奇的没有笑,反而平淡的眼睛里面荡起了层层不可平的涟漪。似乎藤椅的位置摆的有些出头,下摆落在地下延伸出去沾染了屋檐下落的雨滴,他皱着眉头紧紧捏住了湿润的下摆,抬起手用力的扭了扭,滴滴分明的水滴从下摆里面被驱逐。
显得滑稽,显得可怜,更显得冷酷寒峭。
胡昌盯着林亦的动作,他才发现这位聪明的少年还是如曾经那样聪明,却在无从前那般的宽容。而他自己的话也说的有些过分,至于过分在哪里,他不知道,却总能明白错且立即认错。
“我的过错!”
林亦勉强的笑着摇摇头,将下摆用力的丢在地上,本就有着湿意的衣摆顿时在地面形成了道暗沉的痕迹。石板的灰色消失,留下的总会是些新的不能再新的东西。
“你没有什么过错,是我反应不过来而已。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我这个爱发脾气的习惯,依旧没有改正,却没人再愿意纵容我的脾气......”
望着外面的天空,阴沉的乌云压抑着飘过来,洁白的乌云被迫积蓄了几个月的雾气形成了滋润万物的雨滴,却还是被那些不理解这种造化的人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