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简讯,沈清浅最终还是没有去成那个无良花心老妈的婚礼。
伸手按掉李桃花女士的第n个来电,女孩深呼了口气擦掉眼泪进了病房。
“爸爸。”
白色床单,儒雅男人。
脸色却是惊人的苍白,已经干涩开裂的嘴角透着被病魔折磨的无助。
对于女孩的呼唤,男人无法做出回应。
只是。
身子旁边安静放着的手指仿若幻觉般的动了下。
当初笑着赶她走的人,原来早已不堪一击。
居然怕打扰到母亲的再婚,让医生把讯息发给了她。
“病人不能再拖了,需要尽快动手术。”一旁默默等待的白卦医生微侧身子,一束温暖的阳光打了进来。
很温柔,也怕惊扰了病床上的男人。
沈清浅垂头,轻轻将手放在了父亲无法做出回应的宽厚手掌里。
眸中忍了半天的泪水一大颗一大颗滚了下来,重重地砸进了白色床单里。
然后消失。
白卦医生似乎也有些动容,这种情况其实他们都见惯了,早已处变不惊。
但是,女孩隐忍小幅度抖动的肩膀还是让他追加了一句,“手术成功的概率是对半的。”
一半是人间,另一半则是烈狱。
“我想呆在他身边可以嘛,手术的时候。”
我不想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
白卦医生闻言眉头一皱,手里的病例单被翻了几下,才道,“这是一定要的,你到时候负责供血。”
这次的手术,他们医院的这种血型的备血不够,男人也是命苦,偏偏还是一种稀有的血型。
“你一会儿去跟我们验血,符合才行。”
白卦医生说完合上病例单走了出去。
屋里瞬间极度安静,仿佛连呼吸都是错的。
沈清浅这么一呆就是一上午。
手机也被关机了,她却不知电话那端贺天找她快找疯了。
601寝室作为陆轩溟的大魔王统治根据地很荣幸全体受邀去了婚礼。
一个个都是帅气的精神小伙。
期间。
数不尽的女人上前勾搭。
特地穿了件不是他风格正装的贺天,烦躁地伸手扯松了喉结处的领带。
一双眸子满场寻找。
那该死的小阿姨去哪儿了?
从托盘上接过一杯香槟,男孩“咕咚咕咚”当水喝了。
距离婚礼开始还有十分钟。
宾客已经如数到场,主持人台词都不知道默念了多少遍了。
整个婚礼现场喜庆,带金,热闹。
而--
沈清浅拿着笔的手有些颤抖,扭头又看了眼病床上的父亲,舌尖几丝腥甜。
她竟然紧张的咬破了舌尖。
跟命运的赌 bo,她要看看是人定胜天,还是信天由命。
重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未有一刻,她如此觉得那三个字这般丑陋。
“嘭!”
门被关上了,那手术中的几个大字应声亮起。
说实话,穿上无菌护服随着推车进去的时候,她脑子都是空白的。
像个木头人,那边医生一句指令她一个动作。
空洞的眼神,让主操刀医生想把她扔出去。
眉头往中间一拧,冷冷抛下几个字,“若你再这么失魂落魄的,请你出去。”
信心是相互给的,磁场有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