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如大多数的黑暗料理王那样，姚母自己中午吃食堂，晚上节食减肥，却总爱让父子两把饭全都吃光。一点都不许剩。

“好小子，有本事刚才那话再说一遍，我录给你妈听。”

张进拿着手机作势示威，被姚非一把扑下，

“哼哼，老胳膊老腿，还录音……吃饭吃饭！”

把张进的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姚非走进厨房，小狗觅食一样左瞅右瞅，嗅来嗅去。

从厨房端出一盆萝卜丝虾汤，一盘醋溜白菜，姚非皱着眉绕着张进嗅了一圈，

“不对！你身上有烤鸡的味道！”

“你个狗鼻子，微波炉里。”张进失笑，看着姚非撒欢的往微波炉的方向走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那牛仔裤的屁股到大腿沾着细细的草叶，下面依稀有些黄泥。

张进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小非，你那个姐姐欺负你了？”饭桌上，看姚非一阵狼吞虎咽后，终于有了点要吃饱的样式，张进试探着问。

“没有，那人也就能打打嘴炮，让她打人自己都能吓哭，怎么可能欺负我。”加足了胡椒粉的萝卜丝汤格外鲜美，姚非把虾和菜挑出来吃完，呼噜呼噜把剩下的汤一口气喝下去，浑身顿时起了一股细汗。

那因为惊吓而一直提着的心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哦……”张进点点头，看姚非举起袖子擦汗，抓起一条毛巾扔给他，“爸最近又认识了两个挺厉害的朋友，看起来挺有门路，我先跟他们处一阵，等关系好了就让他们帮你推荐入学。你也别着急，咱既然跟姚家划清关系了，也不指望他们。”

提到这个，姚非怔了下，之后很快的反应道，“没事，你别成天找这人找那人的，回头再让人骗了。我准备这段时间好好复习，等明年入学考试再试一次，实在是考不上，就算了。”

“别啊。”张进急了，“虽然咱们现在是遇到一点小挫折，但咱不能气馁不是？灵气复苏以后，时代就变了，以后就是长生时代了。想想现在跟你一起上学的同学，四十年后，你变成了小老头，他们却还很年轻，不光很年轻，说不定还呼风唤雨，腾云驾雾，受尽国家表彰。你能保证不羡慕？”

“现在不努力，以后你的孩子，你的孙子，不都得给这些人打工了？万一以后法律改变了，他们欺负你的妻儿，欺负你的后代，你要怎么办？”

看姚非闷着头不说话，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张进又开导道，“咱就住在古特学院旁边，爸也成天接待那些古特学院的人，咱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不是？你别怕花钱，咱家有的是钱。你爸我是不如他们姚家有钱，有势力，但咱也是有朋友的人，小人物有小人物做得成的事。”

“行了，又来这套。知道你有钱。”姚非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有钱有用吗？

有钱能贿赂到系统？

还是能收买到白铭？

现在自己因为系统的关系得罪了白铭，以后有没有命都不知道，有钱能管什么用。

……

张进失眠了。

上次失眠还是在去年，姚非考试之前那个晚上。

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之后，他爬起身走到客厅里抽烟。

漆黑的客厅中，一个红色的光点时明时暗，缕缕白色的烟气在月光下慢慢伸展。

“不要杀我！”

姚非的房间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小非！”张进手一抖，烟头掉到沙发上，在沙发上烫了一个洞。

他没管烟头，迅速从沙发上爬起来，还没能迈出一步，“噗通”，被自己的拖鞋绊了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