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起身就有仆人端水进来服侍,昨天换下的院服也已经被清洗干净,烘干叠好送来,随便洗了一下,换上院服绸衣。穆灵均就来叫他吃早饭,因着要赶回学校,所以就在穆灵均的房间吃了,期间二人没有过多交流。二人都明白很多事情不是不讨论,而是不能讨论,讨论了性质就变了。
二人走回学院,这时候的方州城早已经苏醒过来,雨水清洗过的街道格外干净宽敞,道路两旁的树木重新焕发了生机,看着竟像夏天里生机勃勃的时候那般葱郁。
包子摊铺前排满了人,座位上也都坐满了人。陆离走过还能听到一两句关于启城已经破了的言论,说是启城的城主毫无人性,竟然命令士兵以百姓为盾想要以此来破城围危机,平日里定是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活该城被破,说方与国这样子做反而是做了一件好事,解救启城百姓于欺压之中等等。陆离与穆灵均对换了一眼,均看到了各自眼中的思虑。
脚踏进鎏金大门时,腰间的玉牌一如既往地震动起来,陆离才记起自己昨晚本来是要赶赴徐莺莺的生辰活动的,不承想跟了穆灵均去接人后,就没再记得这件事了。
他心有愧疚,赶紧拿出来看,却是毫无来由的一句话:我们分开吧。
陆离不理解这句话,递给一边的穆灵均叫他帮看看:“你说她是不是发错了?没头没脑的。”
穆灵均奇怪地看着陆离,见陆离没有表现出因此而懊恼的神色,眼里只有不解,淡淡地笑道:“可能是因为你昨天没去她的生辰活动罢,生气了,回去解释清楚就好了。”说完把玉牌递还给了他。
陆离纳闷道:“生气是应该的,但这一句话也太笼统了吧?分开?要分开多少天?她最近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
穆灵均听他这样说,没有过多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跨步往前走着。陆离百思不得其果,也只能放弃,发了一句“等我有空再解释”后,想着以后有空的时候再去好好解释清楚吧。加快脚步,赶上了前边穆灵均的脚步。
以往今天是要上理论课的,但是陆离也来了这修炼好几年了,课程早就改了,两天理论课变成一天,今天就成了自习,所以他今天要去藏书阁当兼工。走了一会儿就与穆灵均分开了。
去藏书阁的路上又听到了几名学生在议论昨天下午启城被攻下的消息。
陆离皱了皱眉头,消息传的快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几乎都没有人讲到那无辜被当盾牌或者说是当诱饵的老百姓,这就有些令人费解了,不知道河州的士兵攻下了启城之后下一步怎么做,毕竟不管有多厉害的囚犯在这样的强行封锁下也逃不掉。方州士兵渡河又是为何?皇城集合的大军是不是已经出发?难不成下一步要把整个启州攻下?坤灵国的援军就是看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离想着想着就有点烦躁起来,进了藏书阁才算平静下来。今天来藏书阁的学生格外多,陆离的工作也忙碌起来,没有空闲再去想这件事情。
在藏书阁附近的食厅挂榜阁草草解决了中饭后又回了藏书阁,想了想去找了一本记载当年旻风之变的史书来看。
坐到二楼临窗的位置上翻看起来,翻了许久都找不到想要找的内容,陆离无奈之下只能放弃。
放眼出去远眺缓解视力疲劳时,陆离突然想起了那天来找他的姜绎心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海州了,如果不是,那她现在在哪?温琬琰他是坤灵国的皇子,现在是不是在跟一群朝臣门在商讨出兵事宜?还是在商讨找出囚犯,出求和书平了这次的事端?
陆离平日里就爱看些历史史料,所以对于这些时事也颇为关心。但现在关心过度,反而将自己困住了,心中有一百个疑问却一个也解不开,不免有些沮丧。拿出玉牌来看,徐莺莺没有回他消息,陆离抓了抓头发,觉得有些烦躁了。左右下午也不用当兼工,就去了五里街找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