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孤说过,生老病死,人之常事,孤总要有一天是自己一个人的,所以孤对他们的离世只有伤心而已。”
“但是,现在,孤很难过,常州数万子民,孤身为皇帝,却救不了他们,甚至还要亲手送他们去死!”随着子善说道越多,他的声音越显而易见的难过。
甚至,最后,带了些哭腔。
“这不是陛下的问题,若是陛下不忍,奴婢替陛下送他们一程就是了。”萧肆温言细语的安慰子善。
对于萧肆来说,他并不在意常州死多少人,甚至说,他并不在意整个华夏死多少人。
他现在,只在意,子善的情况。
子善是他的救命恩人,皇帝陛下留下的唯一血脉了,绝对不能出事。
“他们一定要死吗?”子善情绪低落的问道。
“奴婢不想骗陛下,为了防止蔓延,他们是必死之局。”萧肆也觉得这个事实对于子善有些残忍。
“萧公,就没有什么能人异士请来想想办法吗?”子善还是不肯接受现实。
“陛下,也不必太过难过,您可能不清楚,常州数万人,虽然有了瘟疫,但是不会全部死掉。”犹豫了一下,萧肆还是选择说出来。
“您有法子?”子善猛地回头,眼睛紧紧的盯着萧肆。
“据记载,凡是因虫灾所引发的瘟疫,只要本人做好防护,并不会造成特别大的规模,人传人的现象。”
“且,体质好的人不会因此死亡,只会比没有感染过的人寿命短些,还有一个好处,只要没死,下一次遇见这种瘟疫,是不会被传染的。”
“那,为何,所有的史书上关于瘟疫都是要将所在地百姓全部死了?”子善疑惑的问道。
确实,在这个时代不论国家,学派的记载上,只要是关于瘟疫,那个地方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
严重的地方,甚至没有等人死掉,直接烧死了。
王志越提出的法子还是相对好的。
“是因为,以除后患,怕活下来的人再次传染这疫症,就全部烧死了。”萧肆的脸上也带有一丝不忍。
“不行,过去的孤管不了,别的国家孤也管不了,但是晋国,能治好必须治好,只要治好就可以活着!”子善掷地有声的说道。
“这是陛下的国家,晋国上上下下自然履行陛下的意志。”萧肆点头说道。
“陛下心里好过了吗?”萧肆又问道。
“好多了,孤就是一时想不通。”事情解决了,子善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陛下去吃夕食吧,阿灵那小子可是担心坏了,就差跪在门口哭了。”萧肆笑呵呵的说道。
“让你们担心了,萧公吃了吗?”子善扶着膝盖站起来问道。
“已经吃过了,奴婢年纪大了,饿的快,早就吃过了。”萧肆说道。
“您快起来吧,祠堂的地砖很凉,您年纪大了,小心伤到膝盖。”子善还是那个善解人意的孩子。
“好,好。”萧肆边答应,边站了起来。
子善打开了门,门外就是眼泪汪汪的阿灵,正在死死的盯着这扇厚重的门。
“陛下,您可算出来了,是不是饿了,奴婢盯着御膳房做了好些您爱吃的菜,这会儿正使人在灶上热着呢!您现在吃点吗?”一番话,阿灵说的急迫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