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龙主教点点头，“我当然记得丹尼尔，不过长大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也不清理私人交易所的老板就是他，长大之后，我们再没见过面。”

“在调查他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多年前，丹尼斯·坦卡在首都雾城，设计害死了自己的两位好友，墨洛温夫妇。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墨洛温先生当时已经察觉了他的意图，所以把关于他的所有事情写进了一封信里，藏在自己的笔记当中。”

“笔记作为遗物送到了他的儿女手中，可惜当时他年幼的儿女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不过对这两个孩子来说，这一点反而成为了最大幸运。因为接下来，墨洛温家族的人接连意外死亡，家族商行也从此一蹶不振，直到十多天前，我意外发现了那封信，一切才重见天日。”

“多年以来，丹尼斯·坦卡罪行累累，包括墨洛温商行式微的那段时间，曾经有许多墨洛温夫妇的好友想要揭发他的恶行，却都在一段时间后集体失声，这是为什么？我曾经委托执法官查阅过当年的卷宗，结果是关于私人交易所的所有举报记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洋死死盯住红龙主教的眼睛，“这又是为什么？据我所知，十六年前红龙大人您开始全权接管艾尔尼亚的情报工作，也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地下黑市开始出现，丹尼斯·坦卡也开始发迹。”

红龙主教老迈的脸上开始涌起慌乱，“你……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却一无所知，我愧对盖世者的信任……”

见状，海洋冷笑一声，“不要装模作样了，老家伙，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那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一点！”

“就在三天前，灰龙找到我，希望用十倍于市价的价格收购我手里的所有粮食，而我知道，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圈套，灰龙的目的是利用执法官的力量搞垮我，再利用他在教会内部的触手控制所有粮食，趁着这次饥荒大赚一笔，所以我假意答应他，来到这里签订契约。”

海洋把目光投向低头思索的烈日，“烈日大人，我想问的是，我会在今天来这里的情报是谁提供的？”

“是红龙主教亲自告诉我的。”烈日立刻回答道。

海洋又把视线投向红龙主教，“那我问你老家伙，这个消息又是谁告诉你的？”

红龙主教低下头，“我刚才说谎了，我并不是多年没有见过丹尼尔，两天前，他亲自找到我，告诉我他知道一个秘密。我向盖世者发誓，我仅仅是想和他撇清关系才会那么说的。”

“不过那天的确是我们多年以来第一次见面，但因为事情紧急，我们也没有机会叙旧，所以我对他依旧一无所知。”红龙主教最后补充道。

海洋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是丹尼斯给你提供了情报。我的执法官朋友查阅过记录，看起来这次那个藏起来的坏家伙还来不及消除所有痕迹。”

“在我的家乡有一句话：为了掩饰一个谎言，就要创造另一个谎言。”

海洋意味深长地看着红龙主教，“你口口声声说丹尼斯两天前去亲自找你，给你提供了情报，他是什么时候去找你的？”

红龙主教的目光坚定不移，“早上。”

海洋笑了，“不太凑巧，那天我也在和丹尼斯先生聊天，不要说早上，他一整天都在和我喝茶，那么问题来了，去找您的丹尼斯是人是鬼？”

“假如丹尼斯没有去找过您，那么您又是从哪里知道我今天要来交易的，丹尼斯和灰龙能够不约而同地截流我的粮食，您也能和丹尼斯在不见面的情况下，知道我今天要来到这里？”

红龙主教浑浊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我那天明明就亲眼见到了丹尼尔，我们可以把他带来对峙，你又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海洋摊开手，“我证明不了，毕竟假如我说的是真的，那丹尼斯也必定会帮你圆谎。只是所有这些证据，最终全都指向您身边，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吧？”

红龙主教冷哼一声，“我承认，也许我的管理的确出现了漏洞，甚至连我的孙女西尔维娅都成了帮凶，但我对这些都毫不知情，这件事情之后，我会辞去主教的职务，只当一个虔诚的追随者。”

海洋鼓鼓掌，“好一个毫不知情，好一个辞去职务，好一个虔诚的追随者。”

他环视四周，“既然您如此清白，那么我有一个提议，能够证明您不是灰龙，我们不妨可以试一试。”

红龙主教警惕地盯着海洋，“什么？”

“我和灰龙接触过很多次，我知道他是个很强的幽能者，他的面部不知道为什么，和正常人不太一样。而且使用能力的时候会散发出红光，所以我推测那就是他的本来面目，也许正是他的能力让他变成了那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