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看白秋水没有威胁,逐渐靠近了她。
调皮鬼戳了戳白秋水问道:“怎么就你没死啊?”白秋水睁大眼看着从她身上穿过去的小姑娘,本来是要晕过去的,但是发现好像抵抗力增强了,于是颤巍巍地问“我没死吗?”众人点头。
白秋水又问“,那你们呢?”于是几位姑娘挨个从白秋水身体里穿过去,然后阴森森地对她说“你说呢?”
白秋水咽了咽唾沫,脸色变得苍白。一位面如桃花的姑娘温和地说“我叫青玉,子殊城布庄杜家的女儿,这位是绿玲姑娘,是城边谷大夫的女儿。。。还有这位。。。”
青玉将调皮鬼推到白秋水的身前,“这是我妹妹青禾,我们确实已经死了,不过姑娘不用担心,我们并没有害人之心。”
白秋水定了定神,继而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也在这里?”
青玉姑娘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本来我是哄着妹妹睡觉的,但是突然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就已经这个样子了。”
绿玲姑娘接着说道:“我是在厨房干活,也是突然失去了知觉。。。”
“还有我也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我也是”。。。。。
听完这些姑娘的陈述,白秋水知道事情不简单,暂时也放下心来,至少现在她是安全的。
“那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绿玲姑娘回道“这里应该是子殊城城外乱葬岗,我之前和爹来过这附近采药。”说着说着,绿玲姑娘的声音开始哽咽“爹,孩儿不孝。”
这句话仿佛石子落湖,瞬间激起了姑娘们内心的波澜,啜泣声此起彼伏。
白秋水也不免为她们难过,本想上前安慰,却穿了过去,不由一阵尴尬,几位姑娘却被她逗笑了,伤心的气氛减缓不少。白秋水道“相见是缘,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定当全力以赴。”
“多谢姑娘,我们几人本是子殊城人,如今突然失踪,想必家中父母寝食难安,希望姑娘能将我们的死讯告知家人,殓了棺木入土为安。”青玉说道。
白秋水点点头。
这时天空已经破晓,绿玲脸上的泪迹还未干,她转身对白秋水说道“姑娘大恩,来世再报,我们要走了。”说话间,凌晨的第一缕阳光驱走了乱葬岗一夜的寒冷和黑暗。
白秋水解下几人的贴身饰品,长舒了一口气,虽然知道她们没有恶意,但她还是第一次面对尸体,真的很慌。
白秋水辨别了一下方向,便朝着绿玲姑娘说的方向出发了。
行至晌午,白秋水又饿又渴又累,山路崎岖,四周围虽有些田地,但因为天气还未回暖,田地和树枝一样还是光秃秃的。路上的沙石时不时钻进鞋里,脚已经破了皮。这里大概是个山城,风被山挡住了,空气仿佛死水一般没有流动,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四周安静地让人害怕。
初春的阳光本不炙热,但白秋水却觉得全身上下,仿佛被火烧般的疼痛,这种痛苦她不是没有经历过,难道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其实她还在那无边无尽的火海当中?她抬起自己的手,原本洁白如玉的手已经开始发青发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秋水疼的额头冒汗,还未想清楚事情的原委,就一头栽在地上,人事不省。
忽然天底失色,以白秋水为中心方圆百里仿佛一瞬间入夜,漆黑如墨和周围的阳光明媚形成鲜明的对比,继而白秋水的身边冒出一朵血色的曼陀罗,接着数不清的曼陀罗同时绽放在这寂静的城外,花海中央凭空出现的一团黑雾,渐渐化成人形,一身玄衣,衣摆被花染红,一如面具下的眼眸,深邃凌厉,红的热烈。
落离抱起白秋水,转身间消失在原地。
天底间倏然放晴,只留下一片血色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