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白秋水开了门,便看到二丫抱着个奶娃娃,一边哭一边喊四下寻她。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娃,店小二竟是拦她不住。
“二丫,发生什么事了?”
二丫闻得此声,一转头便看见了白秋水懒散地靠着房门,刚刚还惊慌失措的心,瞬间有了着落的地方。
她迫不及待地奔跑了过去,“白姐姐,快救救沐哥哥。”
二丫今日来找白秋水,因被店小二阻拦,又记挂陶沐安危,便不管不顾地四处喧哗。
此时引了众人围观,店小二忙着道歉,白秋水也施礼表达歉意。
“施主发生何事?”
竟是连空缘也被惊动了。
二丫这会儿才晓得自己给白秋水添麻烦了,一时有些窘迫。
“二丫,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白秋水一边问,一边将二丫领进屋,空缘也跟了进去。
二丫此刻便又想起此行目的,眼泪又不受控地开始往下掉。
白秋水劝慰道,“有话慢慢说。”说着,给她倒了杯热水。
二丫喝了水,情绪镇定了许多,这才开口道,“刚刚院子里来了几个陶家的家仆,说夫人要见沐哥哥,让沐哥哥跟他们走。沐哥哥不愿意,他们就把沐哥哥的腿给打断,强行带走了。”
二丫一想起沐哥哥当时的模样,心都要碎了。
欺人太甚,白秋水的火蹭蹭地上头。
只是白秋水打听过了,这陶夫人是诸城县令—卫丘的女儿,而陶一祝又是城中数一数二的乡绅,这样的背景,足以横行霸道。
贸然前去,恐怕会弄巧成拙,得想个法子才行。
白秋水瞅着一旁的空缘,突然计上心来。
“空缘师父,我想请你帮个忙。”
“施主但说无妨。”
白秋水将二丫和她怀里的奶娃娃安置在客栈,让店小二好好照看,便与空缘和尚到了城里的成衣铺,换了一身轻便的男装。
“空缘师父你一会儿就照我说的做如何?”
“施主,这万万不可,出家人不打诳语。”
白秋水一本正经地反驳,“空缘师父这怎么能说是诳语,这叫善意的谎言,是为了救人的。”
“不可不可。”空缘师父实在为难。
白秋水手抚着下巴,沉思片刻,便道,“那要不这样......这样的话,你也不会打诳语,我们也可以照计划进行,如何?”
闻言,空缘师父艰难地点下了头。
“咚咚咚!”陶宅的门被敲响。
一位中年男子探出门来,打量了空缘和女扮男装的白秋水一眼,便恭敬地问道,“两位是?”
白秋水赶忙接话道,“我叫白黎,这位是空缘师傅,因咽部有疾,不方便回话,由我代为转达。”
那中年男子拱手道,“我是陶宅的管家——刘二,不知两位来此有何贵干?”
空缘施礼,白秋水急忙解释,“我与空缘师傅一路风尘仆仆,想到贵宅讨碗茶喝,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刘二赶忙道,“两位稍等我去通个话。”
“有劳了。”
地位越高的人家越是信神拜佛,重礼仪,也是因此白秋水才借了空缘师傅这个身份。
片刻后,刘二小跑着回来了,“我家老爷有请。”
白秋水告了谢,便与空缘跟着刘二进了陶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