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还记得十年前师父是怎么受伤的吗?”黎水月低着头,好像有万千心绪。
白秋水自然知道,是为了救她。
在鬼域的幻境中,她不仅知道了落离的身份,同时也知道黎小罗和顾红衣是知己之交,而且在遭受背叛,生命垂危之际是顾红衣一直陪伴左右,黎小罗甚至还许诺来生以身相许。
想到黎小罗留下的这烂摊子,白秋水头都要大了。
半响,黎水月小心翼翼地看着白秋水,“娘亲你是怎么想我师父的?”
还未等白秋水回答,黎水月自言自语道,“其实我觉得我师父挺好的,人长得好看,脾气又好,还特别会照顾人。”
“所以呢?”白秋水挑眉看着黎水月。
黎水月眨巴着大大地双眼,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充满希冀地看着白秋水,“你不考虑考虑我师父吗?我以前就想着师父如果是我爹就好了。”
白秋水拎起他的后颈,放在地上,神情严肃地说道,“水月,我再说一次,我不是黎小罗,以后这种话即使是开玩笑也不要再说了。”
黎水月一见白秋水疏离的模样,赶紧哄劝道,“娘亲别生气,我不会再说这些话了。”
白秋水蹲下身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管是顾红衣还是落离,和他们有渊源地都是黎小罗,她只是个不速之客。
白秋水按下心头思绪,起身道,“回去吧,我还要收拾行囊,明日准备出发。”
黎水月眼睁睁地看着白秋水离开,心痛难耐。
这十年来,他拼命地往白秋水身边凑,死缠烂打地,才在她身边获得了一席之地。
她一直不承认自己就是黎小罗,所以也不敢逼得太急,要是把人吓跑了,谁赔他一个娘亲。
黎水月叹了口气,看向茫茫山河,只是她的每一次拒绝都像是在否定他的存在。
夜色如墨般染黑了天,水月已经回仙界去了。
这几年,黎水月一般都是白日来找白秋水,晚上回去守着师父。
白秋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把一些必须用的东西放到乾坤袋里,便坐着发呆。
自上次一别,她与落离十年未见,也不知道他过得可好,有没有忘记黎小罗,是否还记得她。
本以为她对落离的感情已经在时光的流逝灰飞烟灭,可如今一旦提起,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地不是滋味。
这些年她一直在想,自己对于落离的感情到底是黎小罗的后遗症,还是自己的意志,可是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
黎水月的话犹在耳边,这些年她虽然否认自己是黎小罗,可是却又没有强硬地拒绝黎水月的亲近,内心总有那么一个角让她不忍心。
她有时候不停地问自己,她到底是谁?
可是午夜梦回,醒来时天地间只有一个自己,这个问题谁也给不了她答案。
于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走到今日,仿佛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