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这里的游戏厅很好玩,可是每次来这里给天诚买礼物都是我自己一人,所以总是没发去。既然今天你在,不如我们去游戏厅,也好找找五年以前的感觉。”
“我昨天玩过了,是真的很好玩……”
顾倾城话才说到一半,便被祁严墨打断了。
“那你就舍命陪君子再玩一遍嘛。”
“走吧。”
看着祁严墨非去不可的架势,再加上昨天的不尽兴,顾倾城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昨天你和我弟来玩了?”
祁严墨问。
顾倾城点头,“嗯。”
“那有没有很怀念的感觉?”
“……”
顾倾城突然没了声。
“你该不会忘记了我们吧,”祁严墨因为顾倾城突然的沉默而故作生气,“顾倾城!”
“怎么可能忘记嘛。”
顾倾城的那对睫扇染上了厚厚的落日余晖,翻起白眼来格外好看。
她当然记得,以前他们四人也总爱相约到各种游戏厅里战斗或者一决雌雄,所以C城许多游戏厅都封存着属于他们四人的很多回忆,见证着他们每一步成长。
“所以才问你,有没有以前的感觉嘛。”
“我想想。”
顾倾城被他问倒了,逐渐陷入沉思。
“别想了,先玩。”
祁严墨一把将她推进游戏厅,顾倾城身手敏捷地转身扯住他的精致袖口,最后两人一同摔进游戏厅。
站在他们旁边的一位游戏厅服务生大概是第一次撞见这种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与长裙加身的精致女人一同摔进游戏厅的诡异事件,他手足无措,过了很久才敢靠近去询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没有,谢谢。”
祁严墨和顾倾城迅速起身,默契地一同换上狐狸一般的笑容,仿佛只要戴上假笑面具就可以化解一切丢人。
长那么大,他们是今天才第一次直面这种丢人。因为以前总有另外两人帮他们掩护着。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传说,他们四人就一直以最后一个进游戏厅为荣。
小学时是四人一起拉拉扯扯再一起摔进游戏厅。后来因为施天舒温柔总被第一个推进去,所以就成了顾倾城和祁严墨祁严卿拉拉扯扯着一同摔进去。不知道从哪一天起,祁严卿悄悄退出了战争,便变成了顾倾城与祁严墨拉扯着摔进去,祁严卿坐收渔翁之利成了最后的赢家。
这个格局一直到后来都没有再改变,所以当祁严墨和顾倾城摔进去时,施天舒就会和祁严卿一起掩护着将两人扶起来或拖走。
祁严墨与顾倾城从夕阳西下玩到华灯初上,终于心满意足地从游戏厅出来。
“啊,真怀念啊,以后有空一定要再约他们来一次。”
祁严墨边说边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嗯。”
顾倾城笑着回应,她能肯定,此时的心情是怀念,因为刚才在游戏厅里的感觉很熟悉,和以前无数次一样,却和昨天不一样。
祁严墨挑了一家餐厅吃晚餐,在等餐过程中,顾倾城打开手机,看到了祁严墨刚刚在社交软件上发布的内容。
“你干嘛发这个。”
顾倾城在祁严墨面前晃了晃手机,有些质问的意思。
“告诉大家我回来了啊。”
祁严墨抿一口饮料,不以为意。
顾倾城将手机盖在手边,拿起饮料喝了一口,想借它平复下莫名烦躁的情绪。
C城最高那幢大厦高层的一个办公室里,祁严卿边听宋明华汇报事情边打开手机,恰好看到祁严墨几分钟之前发布的内容,是一张很美的照片配一段抒发怀念之情的文字。
照片中的美人笑靥如花池,眼眸似星河。祁严卿按下保存,然后重重地将手机反盖在桌面,拇指与食指捏了捏高挺的鼻梁。
宋明华见他这般模样,便知道了他手机里是关于谁的内容。
吃完晚餐,顾倾城把祁严墨送回他家。
“你也一起进去吧。”
祁严墨邀请道。
顾倾城摇了摇头,“不了,你刚下飞机又玩了那么久,今晚早点休息吧。”
“我有惊喜要给你。”
祁严墨神秘兮兮道。
顾倾城马上妥协,“好吧,我就跟你走一遭,别是骗我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两人玩笑着走进祁严墨的私人别墅,有人已经先到了。顾倾城看见换在玄关的两双鞋,不难猜出先到的人是谁。
她换好鞋走进别墅,果然看见祁严卿端着一道菜从厨房出来,他对顾倾城说,“来了?”
“嗯,”顾倾城点头回答他,然后指了指周围的布置猜测道,“给天舒的单身夜?”
“嗯。”
祁严卿点了点头。
顾倾城又问,“那天舒呢?”
“她在厨房。”
“我在这里!”
施天舒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与祁严卿的回答几乎同时传到顾倾城耳朵里。
祁严墨紧随顾倾城进门,见到祁严卿之后马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弟弟!”
“哥。”
祁严卿笑着应道,顾倾城马上端走他手上的菜放到餐桌上,好让他腾出手轻轻拍着祁严墨的宽肩和背。
顾倾城一边偷吃着施天舒做的菜,一边泛起薄怒,“祁严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对呀。”
祁严墨挑眉。
“那你还带我去什么餐厅吃晚餐,这样我怎么吃得下。”
“如果不带你去吃,你不就会发现了吗。”
祁严墨理直气壮道。
顾倾城抱着手靠在餐厅墙边,突然祁严卿从冰箱里取出一小瓶酸奶塞进她手心里。
“你们去游戏厅了?”
祁严卿问。
“去了,还是一起摔进去的。”
顾倾城说完,仰头喝尽酸奶。
祁严卿突然蹙眉,把她从仰起的脖子到长裙下的脚踝打量了一番,“你穿这样不会磕伤碰伤么?”
听他这句话,顾倾城才仔细翻了翻手臂,“没伤。”
祁严墨绕过他们身边,走进厨房,凑近正在做菜的施天舒,“好香。”
“当然了,”施天舒轻轻抿出微弯弧度,又问他,“外面什么动静?”
“我弟知道了我们一起摔进游戏厅的事,在说她呢,”祁严墨懒懒地靠上冰箱,“其实是在怪我呢,怕我把倾城摔伤了。所以我不就躲这儿来了吗。”
“你躲这里有用吗,”施天舒眼尾溢出笑意笑他想得天真,“如果你真的弄伤顾倾城,我也不放过你。”
“不放过我多好啊。”
祁严墨无所谓地笑。
厨房里祁严墨静默地望着施天舒的美背出神,客厅中祁严卿不放心地又翻看了一遍顾倾城的手臂。
不一样的房间里,似乎藏着一样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