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却有苍莽天堑绵延横亘在前,粗略描摹那薄雾笼罩下雄奇壮阔的地形地貌,想是八百里秦岭无疑了!
赛千宿闲庭信步于怪石嶙峋之间,腾挪瞬闪霍地振臂摇曳,倏而足尖步步生莲,恰似云里蛟龙游瑶池!
万籁俱寂之时,忽闻不远处的山坡下霎时间锣鼓喧天、惊雷炸响,且声势浩大,阵阵剧动极为夸张,像是什么大人物正显摆着率众经过这里。
赛千宿登高望远,又居高临下,豁然将下方情况一览无遗的尽收眼底。
“看来清朝跟我有仇!或者便就是有一辈子是命丧在鞑子手里的!连着三个世界位面和清廷死磕啊!老子都腻味了!懒得亲自推翻你了!不过嘛,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举手之劳罢了!难得有雅兴悠逸清泊,自由自在的依着心情造就出一个“武则天”来,屈尊当一番女皇背后的男人,帷幕之中出谋划策也是蛮有意思的!诸葛亮辅佐大耳贼,但本尊可没那闲情逸致,吃饱了撑着去帮一个大老爷们打江山!有那闲工夫还不如逍遥快活恣意随性,而这鹿鼎记中的绝色佳人,谁最有野心呢?应该当属神龙教圣女莫属了!而若论谁会矢志不渝且心心念念亦得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对抗清廷呢?却当属神尼阿九莫属了!此位可是一代断臂的东方维纳斯,风韵犹存呀......”其想入非非、心驰神往意-淫之际。
但见一柄三尺青锋陡然划破虚空,局势已随即翻天覆地,两方人马登时厮杀开来,激斗正酣!
鳌拜作为满洲第一勇士,更乃是布达拉宫活佛亲传的俗家弟子,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水火难伤!
再者鳌拜南征北战剿灭过无数反清的叛逆贼寇,今儿个挟大胜又凯旋而归,顺道去布达拉宫找老师请教自身武学的发展问题,顺便送完香火钱并上了一炷足足高达三丈六尺九寸的头柱巨香,这不心诚则灵,千里迢迢地归京途中就踩了头彩、遇着喜事,天地会这些个不要命的自动送上门来,省去了费时费力搜查,可谓正中下怀,高兴还来不及,怎会退缩?
遥遥两相照面的刹那间,陈近南的项上人头此刻在鳌拜眼里,已如同回京后好向小皇帝索逼封侯拜相的炫耀爵禄!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而陈近南显然有些过于自负,霍霍生风的执剑狂舞,一袭相得益彰的白褂衬托下倒是潇洒之极,飞身凌渡,使尽全力耍出一招“银蛇吐信”,直刺鳌拜心窝。
锵锒一记脆裂声响,鳌拜竟然不遮不挡也不闪避,还用颇为轻蔑、嘲讽的眼光斜睨着对方,而后猛地勃然发劲,千钧内力反震之,更挥袖间把抵在胸口的利剑拧作麻花状,随手就给扔了出去。
陈近南心下大骇,急急弃剑并慌忙疾退,但来不及稍稍迟了半步,以致遭到鳌拜一击“鹰爪擒拿”扣住了手腕。
鳌拜正待要再次硬刚迎面而至的一招“剑指封喉”,也得坚决废了陈近南的左右手时,却突然感到上方百丈岭处散发出一股若隐若现的煞煞杀气,遂气机锁定之。
未免得不偿失,鳌拜也撒手撤退,如临大敌的仰望上方,断喝道:“那位岭上的宗师朋友,何不现身一见?”
“哈哈哈哈——”赛千宿笑声有若幽谷抚筝,绵长浑厚,不绝如缕,盘绕余音似啸非啸道:“鄙人不过一介过路的看客,何况你我同为宗师之境,况你一身横练功夫以至化境,某自忖杀不了你,故不必多此一举了!告辞!”
其实是因为赛千宿暗知鳌拜的罩门就在屁yan,他可绝无那种癖好!要么正面轰杀之,倘没有把握的话,则万不会去自讨污秽。
“哼——”鳌拜闻言,命令侍卫循着声音来源尾随上去,冷哼道:“无胆鼠辈!”回过头来,陈近南早就在他不知不觉中消失无影,想是对方见事不可为便趁机溜之大吉了,一时间两边都杳然无迹可寻。
赛千宿之前从未有过要救陈近南之意,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而使得天不亡陈,恐怕十年八载间还必须让着天地会碍眼。
陈、鳌二者的武功修为差不多,俱是宗师之境,但为什么二者所呈现的实力却差距那么大?甚至于陈近南连鳌拜的全力一招都挡不住。
其实道理很简单,陈近南作为天地会的总舵主,每天大事小情的记挂在心,哪有时间勤加专研自身绝技,就算抽出时间来,也是心猿意马,达不到专心致志的最佳效果。
而鳌拜贵为朝廷重臣,虽也是公务繁忙,然大多数手头紧要的事,几乎都是与战斗有关,反而还磨砺、锤炼了他,故修为扎实且武功精熟。
武之意义,无非就是在乎攻守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