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存富贵,始轻黄金。
浓尽必枯,淡者屡深。
雾馀水畔,红杏在林。
月明华屋,画桥碧阴。
......
探索不尽的辽阔世界,极盛辉宏时刻,金黄色的万丈阳光从大海的胸襟喷薄朝天,弥漫大地的朦胧浓雾也要渐渐淡化、消散,显露出事物清晰的本质,原来那是红杏林、是小桥流水、是亭台楼榭。
......
可能自春秋战国、秦汉隋唐起,沿用至今的古老官道上,一辆四驱越野悍马正载着七位国色天香、绝代芳华的绮丽娇娆,不疾不徐地匀速驶向天津而去。
月光如水,夏夜清凉。
未免像上次一样迷失路途,且越绕越远耽误时间,赛千宿还是选择了靠谱一些的就近方案,直接开往相距不远的天津港,预计黎明时分便可到达,而后再乘船返回神龙岛。
此时此刻,龙儿、何铁手、阿珂、阿琪、大小双儿纷纷昏昏欲睡地躺靠在后面的座位,都显得一副疲惫不堪的酡晕样儿,只因六女之前与赛千宿大战数千回合,无不精疲力竭!
而赛千宿有千面骰子无限加持,依然是一派精神奕奕、龙精虎猛,遂干脆趁夜拉她们兜兜风,不曾想一个个却在车上睡着了。
赛千宿当然是驾驶座的“车夫”,九难则坐在副驾驶座上,两人一路上一夜无话。
终于,赛千宿率先打破了沉闷,道:“你真的要跟我们回神龙岛?”
“你这是要赶我走吗?我已如此低声下气地委身于你,可你却仍毫不领情,也要抛弃我、丢下我......”九难自哀自怜的恻然道:“对,你们都对,我本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是个无家可归的亡国公主。”
“那个‘们’,包括了袁承志,还是只有你父皇崇祯。”赛千宿随口找话题道。
“我早就将他当成陌路人,心里也把有关他的记忆撇得一干二净,你满意了吗?”九难凝视着他的侧脸,语气淡淡如止水道。
“我说过了,别人嗅过的花,我不会再摘,我俩不会有结果,你注定是徒劳无功,大明也不可能死灰复燃,无法在新时代的版图拼凑早已腐朽、破旧的废墟!”赛千宿无视风情,冷然故我道。
“那就让我跟着你,直到我年老色衰,甚至破旧腐朽为止。”九难不到黄河心不死,仿佛不能撼动、不可动摇道。
“呵呵——”赛千宿意味深长地轻笑道:“李白诗云‘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你也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无论杨贵妃、还是赵飞燕无不与你一样经历悲欢离合、世态炎凉......”话音甫落,两边坡地突然有许多檑木滚落,前后阻塞了去路。
赛千宿登时煞气凛然,目露萧杀,笑吟吟道:“本以为是拦路抢劫的小蟊贼,看情形应该是天地会的人马。想必是韦小宝被我弄成废人,便由此注意并盯上了我,就逐步顺藤摸瓜,意外查到了陈近南死的那一天,我正好出现在方圆地带,水落石出啊!可惜自不量力,你们不仅报不了仇,还是来送死的!”言罢,已经消失在驾驶座上,应该是从始终开着的车窗瞬移而出,眨眼不见了的人影。
但见刀光枪影处,只闻人头落地声,一时间血流成渠,无一活口,残尸遍野。
此行仓促前来伏击赛千宿的天地会十几位堂主和数千精英高手,群战围攻一人竟反而全遭杀光,前后也不过半炷香的光景,简直就是杀人如麻,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便好似割韭菜般视人命若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