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赛千宿略微拂袖摩弄间,登时把那匹上百斤重的驽马隔空摄起,仅只手便就使之四蹄悬空而难以着地,并挥斥出一阵大浪淘沙也似的龙形罡风,飒飒然席卷开来,整个过程恰如掸去一抹灰尘,容易得犹若旱地拔葱一般。
风势所向披靡,过境之处仿佛狂魔乱舞,尘土草屑纷纷扬扬、飞沙走石,地上一切或大或小、或重或轻的阻碍,顷刻俱皆被横扫干净,数十丈内竟连一粒尘埃都看不见。
马君武难免连人带马被卷了一个倒栽葱,控制不住的踅来踅去,荡悠悠才跌倒在十丈之外,并未造成丝毫损伤。
而白云飞也正巧站在前方,虽然勉强能用全力迸发的护体真气支撑着身体不倒,但却被那排山倒海也似迎面扑来的龙形罡风吹得够呛,当真是刚猛无匹而难以抵御,遂踉踉跄跄的差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待风势稍稍停缓之后,她已然是一副披头散发、仪表尽毁的模样,外朗的丹唇还黏着几根黄黄的枯草,瀑布般的青丝更是兀自止不住地随风飘扬。
马君武一个激灵倒抽了一口寒彻肺腑的凉气,攥着同样倒在地上嘶鸣的驽马及缰绳,敏捷的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却是惊魂未定以致仍依然面如土色,怛然看着赛千宿则越发的敬若神明、望而生畏,且对他随意施展的神仙手段惊怖不已,先将马拴牢在不远处的大树桩上后,方才心胆颤栗、两股战战地走上前来,毕恭毕敬道:“多谢仙长解救之恩,不然我已被拖入万丈悬崖,小生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而已!绵薄之力,不足挂齿。”这边语气淡淡,赛千宿转脸却冷然凌凌地朝数丈外正在闭目调息、稳定心神的白云飞凝眸注视而去,一边细细打量着她,暗自忖道:倒颇有几分英气,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虽是个万众挑一的人物,然非钟意者也!闲事不提,此番主要目的是那本神奇宝贝“归元秘笈”,料目下必定在她身上,可她虽然算作武林中人,但终究是个女流之辈,倘若我蛮横无理地去欺负这样一个女孩子,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恐有损本尊英名。如果是个男的就好了,无须顾虑,大可直接杀人越货,更不用心慈手软。不过......抢了又怎的?自古道,欲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一时间,赛千宿面对这只股掌中的“大白鹤”,心头却是思绪纷繁,一双灿若星辰的邪逸眼眸,还不断在她身上来回反复地逡巡。
“千宿难道看上她了?喜欢的舍不得辣手摧花,故而犹犹豫豫踌躇不前。哼——”怀中美人蓝小蝶在他胸膛画着小圈圈,莹润芊指伴随秋波流盼,从未改变的眼里只有他,睇瞅着他那活像个狂蜂浪蝶且心不在焉的神情,内心不禁随之醋海波翻,不仅紧蹙黛眉,更前所未有的大生嫉妒,悒悒怏怏的极不乐意道:“男人果然是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花心大萝卜!”
“常言道,妒妇最厌恶,为夫不想再说第二次,不愿再看到或听到你类似如此这般令我心烦的音容,懂吗?况且——”赛千宿故作深情款款的样子,一只手紧握她那双芊芊柔荑,另一只手脉脉温柔地捏着她精致的下颌,遂低头嘴对嘴渡了一口甘醴灵酒给她喝,并缓缓噙住她滑腻娇嫩的小香舌,趁机浅尝辄止地吸允、攫取琼浆玉液,直把她弄得神魂颠倒、春情泛滥,将她宛然七魄销蚀般的酥软肌骨轻轻揉入他完美的身体之中,互相嗅着对方沁入心脾的芬芳喘息。
四目相对,一个吐气若兰,一个馥郁馨香。
“为夫向你保证,我对她确实没有半点兴趣,甚至丝毫性趣也无。”赛千宿转而咬了咬小蝶的檀口朱唇,旁若无人地再度深切品尝了一番后,遂甜蜜非常的花言巧语哄道:“我的小蝶又饥渴难耐了吗?若你连对自己都没有信心,又何来的信心和我逍遥始终,乃至天荒地老?在为夫眼里,你是搜罗世界亦无可替代的绝美艺术品,也是让我极度着迷且回味无穷的滋味感官,为夫又怎会笨到舍近求远呢?”
一旁的马君武距离二人不过五六步,看得相当真切,顿时无法自持的心旌摇曳、欲火焚身,下意识轻微地咬牙切齿,却是在暗暗模仿着二人的动作,恨不能身临其境。
逐渐睁开眼帘的白云飞,从未接触过男欢女爱之事的她,同样目光炽热的看得面红耳赤、心跳怦然加快如鹿撞,而且情愫的萌芽正不由自主间蠢蠢欲动,懵懵懂懂的春心荡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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