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压了压眉间戾气,温声道:“我若是不严惩她们,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借着打压我的机会而对你不敬,旁人如何说我我不管,这些年见的多了,笑一笑也就当过去了,可你不一样,我见不得别人说你,不管是谁只要,敢说你半句不好,就该死!”
听出我话语里的杀意,地跪着的那个嬷嬷哭道:“王妃娘娘饶命啊,方才奴婢可没对这位姑娘不敬啊,还请王妃娘娘明鉴!”
我低头看她,冷冷道:“是啊,你是没有说她什么,那是因为你不敢!我是盖着盖头,可我不瞎,你虽然没说出来,那脸,眼睛里可尽是不屑,怎么,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她啊,嗯?”
我朝赤溪道:“这个舌头可以留着,眼睛挖了吧,省得以后有眼无珠,再冲撞了别人!”
“是。”赤溪微微颌首,将人拖到了墙角,我懒得再看,带着人继续往思慕院走。
身后,几声惨叫响起,伴着凄厉的叫喊,一双眼珠落地。身后跟着的众人纷纷压低了头,不敢朝右边看一眼。
进了思慕院,阿娆吩咐人拿了喜糖和碎银打发了那些丫鬟小厮,搀着我往卧房走,灼红和朝云暮雨便为我提着裙摆,
没了人看着,我也懒得再做出一副端庄优雅的姿态一把将头的红纱盖头撩开,搭在金冠,将金冠前坠的珠子也一一别在耳边,朝阿娆抱怨道:“这金冠真的好沉啊,我脖子都快断了,你是不知道,方才我跪着行礼的时候一直在担心这金冠会不会当众掉下来。”
阿娆本来因为自己一句话而伤了两个人有些愧疚,面不太高兴,此时见我一副委屈的模样,她心里又软了下来,道:“少主且再坚持坚持,到了卧房我替你把金冠取下来便是。这金冠料足,面的东珠硕大饱满,宝石个头也不小,能不沉么?”
我道:“你待会给我按按后脖子,刚刚可能扭着了,有点儿疼。”
阿娆看了我一眼,见我不像说谎,没好气道:“知道脑袋顶着这么沉的东西你还磨磨蹭蹭地站在那跟人吵架啊,刚刚不是还挺嚣张的么,扇人来着呢,这会儿横不动了?”
我瞬间挺直腰杆,“只要有人欺负我们阿娆,我就算剩下一口气,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阿娆被我逗笑了,嗔道:“行了,少主别闹了。”
说话间已到了卧房门口,阿娆搀着我进了卧房,她们三人则自觉地留在了外面。晚些时候青筠会和他的好友来这里,说不定还要闹洞房,没有她们三个在那可是拦不住的。
我一坐下就开始扒拉脑袋的金冠,阿娆便帮着我拆。
阿娆道:“就算现在拆了金冠,待会青阳王过来也还是要戴的啊,不然被人看见你这幅样子可不太好,又要说不知礼数了。”
我点点头,金冠一拿掉我就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似的,摊在椅子喘了两口粗气,叹道:“说就说,这玩意儿也就看着好看,要是让我戴一天,还不如杀了我算了,我当初赶路两天一夜都没现在这么累啊。”
阿娆将金冠放在桌,给我细细按着肩膀和脖子,笑道:“少主自由惯了,当然受不住这等折磨了,你看院子里那些侍妾,每日花枝招展的,一脑袋钗环,也没见着人家喊累啊。”
阿娆手力度正合适,我觉得十分舒服,渐渐放松下来,听着阿娆的念叨,便偶尔答一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