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不错。”我道:“那如今,阜陵和朔家那些人如何了?”
青筠道:“均已押入了须臾城大牢,这次,不会再有人能把他们捞出来了。”
我问道:“不是还有**那边么,你就不怕他们殊死一搏?”
“他们不敢。”青筠轻轻一笑,“朔旬虽然依仗朔州,但并不意味着他会为了朔州牺牲自己这一脉的势力。他们兄弟二人虽然一直相处和睦,但毕竟各自为主,如今朔州这一脉废了,他就成了朔家家主,哪怕**处处受制于人,也总比整个朔家都赔在北疆的好。”
我懒懒道:“人呐,就是这样,再亲的兄弟,在利益面前都会反目成仇。如果没有,可能是诱惑不够大。”
青筠对此不置一词,从马车的暗格里取了一套茶盏来,斟了杯茶给我,道:“先前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因为没用午食?”
经他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我哪里是没用午食,我这是整整一天都没有吃饭,倒腾了这么久,连水都没喝过一口。
我接了杯子,一饮而尽,道:“你别说,没准还真是,我从早起来到现在,还没吃一口东西。”
话音刚落,我忽觉身“嗖”的一下窜起一股火来,而且是那种浑身下一下子热起来的感觉,从丹田蔓到四肢百骸,灼烧着我的经脉。
我皱着眉头,将手里的杯子砸向青筠,道:“你这,在水里加了什么东西?”
青筠一愣,将自己杯子里的水喝完,道:“没有东西啊,这就是普通的茶水。”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冒热气,连呼吸都是滚烫的,等等……这一幕,怎么有些似曾相识?可我这也没碰着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啊?不可能是合欢散吧?
青筠看了我半晌,罢了杯子,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笃定道:“你发烧了。”
“???”
我这……发烧了?
青筠皱眉道:“今晨你身子还不舒服,既是寒气入体,会不会是病情加重了?”
我摇了摇头,有些摸不准。顾清风也一直在给我用药,那寒气应该不会压不住吧?
青筠轻叹一声,朝车夫道:“快一些回府。”
“是,王爷!”
那车夫应了,马车的速度果然更快了。
我缩在塌,身热过两阵后,开始冷了起来,而且浑身忍不住打颤,只觉如入冰窟,快冷得不行了。
青筠倒的水,可真是喝不得!
我抖了一会儿,实在扛不住了,哑着声音朝青筠道:“车可有衣服薄被什么的?我好冷。”
青筠忙俯身找了找,翻出一床丝绸小被给我,又探了探我的额头,道:“比先前更热了,你且坚持一下,马就到王府了。”
我点点头,将小被裹在身,还是觉得冷,只好将整个身子缩起来。本来还想用内力调息一下,缓解缓解,可我发现自己竟然半分内力都用不了,体内原本浑厚的内力此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竟是半点影子都寻不到。
我心里有些害怕,怕这一烧,引出了身的咒术,或者引出了体内的毒性,怕自己就这么烧没了。
我朝青筠道:“你身可有什么退烧的药物?”
青筠将一方浸湿的帕子敷在我额头,道:“没有,你别乱动,我暂且给你敷一敷。”
我想应他,却觉得脑袋开始昏昏沉沉,连青筠的脸都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你怎么了?醒醒……”
耳畔隐约传来男子的低喊,我只觉得好累,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睛不由自主地想闭,完全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