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村长这张老脸,朱芃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毕竟他算是目前可靠的几个人之一,可这跌断苍蝇脚的油头和笔挺的衬衫马甲是怎么回事啊?一会儿不见就换了套皮肤啊!这是要加十点基础攻击力啊!
“乡亲们家里头都还好吧?”村长半靠着沙发,侧对着门口,双手指尖相抵,微微颔首望着空气,用一种低沉沙哑的嗓音象征性地问了下胖大嫂,作为东南沿海一带的居民,每年碰着个三回五回的台风,那根本不叫事儿。
一阵莫名的短暂沉默…
“不好!”胖大嫂左手叉腰,右手点着屋里的男人们,怒道:“我一个女人跑前跑后,你们一群老爷们坐起来讲白搭?”
朱芃站在门口,正沉浸在村长的腔调中,被胖大嫂的声音拉回思绪,打眼一看,屋里竟坐着一圈男人,而且自己都有印象。
左一是个和蔼的白胖男子——老四。
左二是个猥琐的秃头男子——大王。
右一是个阴沉的肾虚男子——叔松。
右二是个一脸无辜、阳光温暖的精干小伙——三川。
这是要进入喜闻乐见的在场人员问答环节。
可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看来村长还没有完全相信我和洞妖。朱芃一早上没歇,也想找个地方坐下,发现没有多余的凳子,只好准备坐在门槛上。
“辛苦了,你忙完先回去吧,那个谁你留下。”村长转过身,正对着朱芃,“还有那个谁怎么没一起过来?”
“哦!他去…他去爬山了。”朱芃本想随便编个去处,但自己没有和洞妖对好口供,这个节骨眼上可没必要撒谎,所以决定实话实说,当然只是说一部分。
“呵呵,爬山?”叔松第一个笑出了声,抬起眉毛瞟了一眼朱芃,“大家看看,是不是有毛病?我早就…”
胖大嫂怒气冲冲地咚住村长,打断叔松道:“我说!村里乱透了!”
“啥事情?”村长暗忖,按说村里能搞事青壮年,除了一个醉得不省人事,其余全被叫过屋里来了,外面只剩下老头老太太,能有啥事?
“你赶紧的,起来。他们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想到要自残骗保。你出面去好好说说他们,再晚会儿搞出人命都有可能!我是不去了,气得我!”胖大嫂拽起村长,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对着其他男人说道:“你们这一大清早的做啥?”
“啊呀,那我先回家看看我老娘,别跟风做什么傻事。”老四一听,即刻坐不住了,虽然自家老娘不至于犯这种糊涂,但人经不住撺掇,万一呢。
“老四,你听这老娘们瞎胡逼呢。咱们听村长的,先把昨晚的事情捋清楚,等会有信号了,或者救援队一到,好上报。”大王按住老四,他还是觉得两条人命的事情更重要,那些老头要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吧,平时就闹腾,反正从来没出过什么事,不用理他们。
“一个女人知道什么?”叔松阴阳怪气地念叨了一句,爷们儿在商量人命关天的大事,那些个婆婆妈妈鸡毛蒜皮也就你个娘们当回事,还有果然是这两个小伙子行的凶没跑了,瞧另一个都不敢露面了。
“你们就没一个靠得住的,还男人呢!人家三川,老早就过来帮忙,对了,北面那边情况怎么样?”胖大嫂见居然没一个人有要去阻止集体骗保行动的意思,干脆也放弃了。
“北边都挺好,没什么事。”三川腼腆地挠了挠头。
朱芃尴尬地挪了挪屁股,这种明知道有人在演戏却没法说明的感觉让他憋得不行。话说既然他过来了,油条不是跟着他嘛,应该也在这,去问问油条他都做了啥,想到此处,朱芃就站起来往外头走找狗子。
叔松从一开始就注意着朱芃,见他要走,站起来喝到:“还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