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妖挥了三拳,顿感气儿顺了不少,吴霓将他架起,康仔则歉意地表示刚才太莽撞了。
洞妖转首摆摆手回应表示无妨,方才如果是夜雨,推自己时会先说一句“大哥,我们还是学生…”作暗号,临时组的路人队友也就这么着吧…
甲哥仰面朝天花板,怒气槽蓄到爆满,趁着洞妖起身回头,状态全开,从后腰掏出弹弓,装上磁钉对准洞妖的后脑壳猛力射出。
洞妖只觉脊背一道巨力,一旁的墙面在瞳孔中瞬间放大,上半身啪唧一下贴了上去。
吴霓左手指尖捏着红芒闪烁的魂钉,踢掉甲哥的弹弓,踩住他的右臂用手一提卸掉关节,目光如炬。
甲哥聚起的搏命念头被生生压灭,只看到这挽着小揪揪的小伙眼里金光流转,有如鬼神睁目,脱臼的疼痛让他额头布满细汗,却是惊恐地无法发声。
“转生殿?”吴霓几乎是唇语般用只有甲哥能听到的音量问出一句。
甲哥自是不明吴霓所指,但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不由浮现出黑人拳手的笑容来使诈。
钟同一表情痛苦,他大致是明白刚才自己被偷袭了,只能揉着脸自我安慰,至少这下两边均匀了。
吴霓类似徒手接子弹的操作除了甲哥没人发觉,钟同一捡起甲哥的弹弓,心想昨晚就是被这玩意儿袭击的咯,有点low。
“赶紧撤,这味儿实在遭不住。”
吴霓看出甲哥在虚张声势,拣回铜钱,揪住他的领口一把将他提起,押着他往回走。
“还不帮我,揍他们!”甲哥对着身后的两个汉子急吼。
“别动!”吴霓气势更盛。
两个汉子不知道该听谁的,似乎选择不动比揍人轻松些。
“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这是绑架。”甲哥从罪恶计划实施的伊始就接受了从此隐姓埋名见不得光的日子,得了钱财后即使无法衣锦还乡,总好过东窗事发后被游街示众,但就这么轻易地被几个莫名撞见的毛头小子给移交法办?当真是意难平,于是又奋力挣扎起来,“还有你,我要告你侵犯个人信息!”
“切。”钟同一回去推两个仍抬着箱子愣在原地的老哥,话说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康仔帮手摁住甲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甲哥听完一愣,挣扎得更加来劲儿,仿佛真在被押赴刑场:“你们这是法制虚无主义,我要请律师,我有精神疾病,我要上诉!”
吴霓暗叹一声,你会被张伟直接带走,至于什么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有钱…只要你们放我走,55开!37开?19也行!”甲哥是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原本自以为天选之人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要说他现在有什么感想,那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哼,我对钱没兴趣。”钟同一帮抬着箱子和两个汉子赶上来,打开箱盖儿,“这些玩意不用带着走吧?”
是一盘盘半透明胶管,其中之一密封着泛着金属光泽的液体,钟同一想让两个汉子丢掉,但他们死活不撒手。
“把箱子扔下,跟我们走。”吴霓无奈命令道。
两汉子闻言松手,任箱子在掌中滑落,洞妖慌忙闪开免得砸到脚。
“别…”
嘎哒!甲哥的下巴也脱臼了。
同时沉闷的滚雷声再次传来,手电光源也应景似的下降了一个亮度,地下廊道的黑暗向众人又拥进一步。
是脸上油污没擦干净吗?洞妖怎么印堂发黑?吴霓眨巴眨巴眼睛,隐隐升起不安。
洞妖身前那两兄弟齐齐转身,两人的指尖在不经意触碰。
…
据洞妖事后回忆,这是他见过最致命的两个人之间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