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和小刘一路赶路,等快到了临汾市东南角,倒遇上一圈墓地,墓地里竖着一些墓碑。这时候周围的气氛变的阴森森的,小刘看了一下墓地的墓碑,有张广户的,有许凝脂的,有何文钦的。两个人走出墓碑圈子,才赶到城东南角的周宅。宋英和小刘进去,一问丫鬟,才知道庄主办事外出,还没有回来。
这个时候正当午饭时候,小刘便和宋英到前堂用饭,这个时候萧萍也赶来了,萧萍见小刘提着的放蛇的笼子说道:“你两又去给那疯子找药材啊,那疯子有什么好的,用得着我们这么供着他,死疯子,烂疯子。”小刘说:“人家毕竟是长辈,治好他的病是我们应当的,何必说这些话咒他。”萧萍道:“我偏要说,他就是个累赘,我满指望将你放进去他会把你好好教训一顿,没想到他没打你,还教你武功,真是叫我倒胃口。”小刘知道萧萍淘气,心里生气,可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在他心里他对自己这个疯子师傅可也是上心的紧。
三个人吃完饭,当天就在周宅中过夜。第二天,梁涛回来了,见到小刘和宋英抓来的赤链蛇,很是高兴,夸奖了小刘和宋英,然后便去厨房,放了赤链蛇的血,和几味草药熬了,给齐伯恩端去,只见梁涛走到齐伯恩面前,好乖乖,好孩子的哄了齐伯恩半天,等齐伯恩不发作乱砸东西的时候,便把一碗药一勺一勺的送进齐伯恩嘴里。齐伯恩喝了药,身上一阵哆嗦,倒像是药发了的样子。梁涛又把齐伯恩安抚在床上躺了,这才出来。
小刘又在宅中待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早晨起来,小刘见到萧萍正在打扫齐伯恩的院子,小刘走过去,便听见萧萍正在自言自语:“乱疯子,自己犯病,倒叫我们跟着受罪,庄主还派我来给你打扫院子,真是不让我省心。”小刘过去说道:“你说谁那?”萧萍说:“我说齐老头,关你什么事情。”小刘说:“我的好师妹,你可知道你犯了一个大大的错误。”萧萍说:“我犯什么错误啦?”小刘说道:“这件事情你居然不知道?真是蠢煞我的萧萍姑娘了。”萧萍问:“什么事我不知道?”小刘说:“你长这么大,居然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可不是又蠢又笨。”萧萍问:“什么?你说什么?我的身世。”小刘说道:“是呀,你自小便被养在这翔宇庄内,可知庄里的人都是你什么人?”萧萍说:“不是师傅,就是丫鬟,只这个齐疯子特殊。”小刘说:“你的身世说起来真是凄迷跌宕,连我都感叹的唏嘘不已。你猜猜齐伯伯是你什么人?”萧萍站稳了身子问道:“是我什么人?”小刘说道:“是你父亲。”
萧萍自小便作为梁涛的徒弟,被养在翔宇庄,对自己的身世却是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是被梁涛抱养来的落难孩子。此时听见小刘说齐伯恩是自己的父亲大感意外,她说道:“你不要乱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小刘说:“看你这人大大咧咧的,一点也不小心,这件事情是我昨天夜里听见师傅梁涛亲口说的,那会有假?你的父亲是齐伯伯,你的母亲就是你师傅梁涛。梁涛在说这些话时,是对着城外的何文钦的墓碑说的,我那天正好悄悄跟了庄主,才侥幸听见得,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啊。”萧萍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你说?”小刘道:“看在你这么一个大姑娘不知道自己身世,处境窘迫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你的父亲正是这位齐伯伯,你的母亲正是你的师父梁涛,昨天夜里师傅去给她外公,也就是你太姥爷何文钦去祭奠的时候都说了。师傅本来和齐伯恩齐伯伯是一对缘侣,两人相亲相爱,恩爱无比。后来就有了你,梁涛她十月怀胎,生下了你,可是齐伯伯,一心要个儿子,没想到梁庄主却生了你这么个女儿。你出生之后,你父亲很是不高兴,说女儿家不中用,从此便不在抬爱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一气之下跳了河,你父亲齐伯伯那,当然还是念旧情的,就下水救你母亲,把你母亲救上来了,可是齐伯伯却被水里的水蛇咬了。此后齐伯伯便由于中毒变得痴傻起来,你母亲梁涛为了治好你父亲的病四处奔波,可是想到这些都是因为你不是个男子,所以迁怒于你,便不再和你要好了,反而说你是他拣来的孤儿,这其中的曲折说起来当真是荡气回肠、跌宕起伏。所以一直到现在你母亲都不认你,你母亲说只要治好了你父亲的病,劝说你父亲接受了你,师傅她自己才会接受你。”萧萍听小刘说了一段,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原来我的父母亲就在我的身边,我却不知道。”萧萍虽然口里不说,可是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存着念想,这时忽闪着两只眼睛竟然哭了起来。小刘说:“千真万确,情况就是这样,你以后可要好好疼你父母亲啊。”萧萍说道:“我现在就找师傅问问清楚去。”萧萍走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说道:“师傅她不在,又出去了,现在看来只有父亲在我身边了。”萧萍说着便走到了齐伯恩的屋子前,小声的哭了起来,哭道:“我一直不听话,一定是惹父亲你老人家生气了,可我毕竟是你的女儿,我们才是天底下最亲的人,你不喜欢女儿吗?你喜欢儿子吗?可是我是很要强的啊,我向来不比男儿差,以后就请父亲你好好教导我,让我为您尽一份孝心。”小刘看见萧萍在齐伯恩屋前这么听话,心里知道奸计得售,其实这一套话根本是小刘编出来混骗萧萍的,萧萍此时却当了真,在齐伯恩面前立刻表现出了亲爱的样子。萧萍说:“等师傅回来了,我便到她面前说,让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团聚,父亲,你的病,我一定会想办法医好的,即使母亲不医治你,我也会医治你的。”
小刘看看情况,自己出了齐伯恩的院子,牵匹马出了宅子,又往别处去了。小刘想着要抓宋诱人犯罪的证据,却不知去何处寻找,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临汾市广成府衙门,看看左右无人,便翻身上了衙门的房梁。小刘仔细的在衙门的屋顶上左右行走,查看衙内的情况,这时他注意到后边一个院落内正有一人舞刀,小刘便窜了过去。到了近处看时,便是宋秀珠在舞刀练武。院中左右无人,小刘便落下房梁来与宋秀珠见面。宋秀珠一见小刘马上上前问道:“你怎么来了。”小刘说:“徐知县命我在外头查案,我在外边左右绕着,闲来无事,便到你父亲府上看看。”宋秀珠道:“原来如此,左右你闲着无事,陪我一会儿。”小刘说:“你父亲又命你练武了?”宋秀珠道:“可不是,早上教了我几招,就叫我自己一个人练,我练了这半天,也没练个所以然来。”小刘说:“你练几招我看看,怎么就难住你了?”宋秀珠挽起宝剑,在场子里练了五招,小刘一看是平沙落雁之类的基础招式,只是送秀珠的身体没有稳住,练的似四而非,很是可笑。小刘说:“这几招我也会,我来教教你。”说着便到宋秀珠身前,握住宋秀珠的手臂,帮助宋秀珠稳住身形,扶正招式,宋秀珠的脸蛋一热,眼光直往小刘脸上瞟,小刘又告诉宋秀珠:“这招要在这里着力……这招该如此翻转。”宋秀珠也没听进去几句,身法仍是不到位,反而咯咯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