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像他这样的,好不容易有个金手指,不仅没有系统意识跳出来进行说明,连个发动特效都没有。
好歹你“叮”一声啊!
贺秀真是怨念满满。
在六个人之中,托尼是唯一世界观崩得比较碎的,他此时正紧急在破碎的世界观上抢修并且重建,对贺秀的感官尤为复杂。
“对刚才的那种情况,我本想用我丰富的人生经验和丰富的科学研究理论说服大家,但我失败了。”
两个不同区域的土地进行重叠,并且他们真的能在重叠消失之前,收割掉满满一块地的金黄小麦,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绝对是比任何文献更权威的事实。
就算亲眼见证的不是真的,那触感怎么说?凭空出现的小麦怎么说?
托尼深吸了口气:“修,你别急,我们也不是强迫你把什么都解释清楚,只要你告诉我们,在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做了什么?或者说,是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贺秀的心理压力大减,连忙回应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在里面抢房子,我看外面篝火还烧着,转身捧起雪打算浇灭它,然后就是你们看见的这样了。”
他补充道:“你们要信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转个身的功夫,突然就这样了。”
托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你再来一次,大家都退后,退出荒地,让修重演一遍。”
贺秀退后篝火旁,为了让其他人能看得清,他故意放慢了自己的动作,还贴心地附上解说。
“看,就是这样,我刚才坐在这里的,然后起身,我起身了,现在我要从这里离开,去找雪堆了。”
“雪堆有了,然后我回头,就是这样。”
托尼摸了摸抽动的嘴角,一边安抚躁动的其他人,一边冲贺秀喊道:“你再仔细想想,真的只是做了这么一个动作而已吗?你还做了什么?”
“仔细想想,哦对了,还有一只幼虫。”
贺秀丢下雪堆,返回到之前就地盘坐的地方,眯着眼瞧了瞧,然后将被他塞回地下的幼虫脑袋又重新拉了回来:
“是这个!是这只幼虫,我看它没到春天就冒了出来,就把它脑袋又摁了回去。”
如果幼虫会说话,它此时一定会说“就尼玛离谱”。
托尼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将脑海中的荒诞想法击碎,摇了摇头:“不是行为,那你试试语言,你不用理会我们,就按照之前的重新来一遍。”
世界上最羞耻的是什么?
是有人让你把你在独处时自言自语的话,在大庭广众之下重复一遍。
世界上比这还羞耻的是什么?
是在你重复一遍时,围观的群众不是抱着看你笑话的想法来的,他们是真的想在这其中找到你的成功之道。
那还有比这更羞耻的吗?
有,就是当你重演一遍时,你深刻地意识到,他们肯定等下会要求你再来一次!
好在贺秀经过多年的职场生涯,脸皮足够厚。
在其余人的目光下,他镇定自若,挺胸抬头,勇敢伸手,再度把幼虫的脑袋摁回地底:“对不起,打扰了,现在不是春天,你继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