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一人跳下马一把扶起高承禹:“子睦勿须多礼,快,节帅已在行营内等候。”这人正是军中副将,叫作韩升,跟了高崇文几十年,对高承禹那也是看在眼里的欢喜。
好几个月未见到父亲,高承禹对着高崇文重重地磕了个头:“游骑将军高承禹前来领命。”此次能和父亲一起战场杀敌,高承禹自是高兴,想必父亲也会感到欣慰。
高崇文五十岁的人,面色红润,英武不凡。含笑对着高承禹叹道:“你此番自请命讨伐叛贼,为父甚感欣慰。”
高承禹又一拜,郑重道:“不敢忘记父亲教诲。”
高崇文亲自扶起儿子,欣慰地看了又看,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承禹想起来沈思的事情,对父亲细细说了,也将霍清的情形说了一遍。
高崇文听了连眉毛都没皱一下:“既是陛下的安排,必有道理。绪之前几日已来信函,在褒谷口迎我们,你作为先锋军先与他会合。这次是必嬴的一仗,让为父看看你等小辈的本事。”
见父亲如此信任自己,高承禹也是激动不已,鲜见地露出灿烂自信又略带张扬的笑。
“天德、河东两军讨伐叛军虽未直接拿下叛贼,但也是取得了成功。现如今军中士气高涨,均跃跃欲试要活捉刘辟。陛下的意思也是留活口,此仗不仅要胜,还要胜得掷地有声,让其他有异心的藩镇看看如今天子的气势。”高崇文豪气地说着,“走,带为父去看看你领来的骑兵少年郎。”
高崇文站在高台上,红色的披风在冷风中猎猎作响,威武的身影仿若一根定海神针,让人忍不住去仰慕。
高承禹一个手势,五百骑兵分列两队,齐齐向高崇文行礼,像是斧劈万仞的气势,呼号声整齐响起。
高崇文面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只看这一众少年郎的精气神,便让人豪气顿生,他拍了拍高承禹的肩膀说:“不错,英雄出少年啊。陛下训练出的这队骑兵,便可出陛下想要收拾河山的魄力。”
霍蕴清本在营帐中休息,突然听到震天的响声,便出来看看,被这一幕深深地震撼到了,一想到自己能看到如此景象,竟有些激动和自豪。
霍清就站在外面,看着士兵们操练,每一个场景都觉得十分新奇。正发呆间,见高承禹走过来,忙行礼。
高承禹问:“可还能坚持?”
霍清站立直了正色道:“回少将军,能。”自从高承禹来了营里,众将士便都称呼他一声少将军,霍清便跟着一起叫。
高承禹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好笑,分明有些逞能。
“两日后,大军便正式出发。这几日我有些事务要处理,你若是要出去,便叫高其带着你。你再想想,是跟着辎重车队走还是跟着骑兵走,想好了便来知会我。”高承禹语气淡淡地说,在他看来,霍清坚持不下来是件十分自然而然的事情,本就不必勉强。
霍清关了房门,仔细地考虑着高承禹的话。这几日虽然辛苦,但咬咬牙也是能坚持过去的。若是跟着车队走,每日大概三四十里路程,若继续跟着高承禹,很可能每日便是六七十里路程。
她也有些犹豫,但一想,这两日差不多每日六七十里,自己也坚持下来了,为何在此时尚未尝试便轻易放弃,苦受过了便也不觉得怎么苦,无非多咬几次牙便过去了。
思及此,霍清笑了笑,又将头发高高束起,吹灭了灯烛,早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