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其回到:“被那人跑了。”
高承禹眉头一皱,问:“可看出来是什么人?”
高其摇头:“看三个人的逃跑路线,显然是设计过的,而且互相招呼的招式很像军中的人。”
高承禹点头道:“不错,他们从头至尾没说话,极有可能怕我们识破口音。”
高承禹因为惦记着霍清,便对高其说:“你把这两人埋了,别有什么痕迹,我先送清娘去治伤。”
高其一惊:“霍娘子受伤了?”
高承禹点头道:“伤的不重。今日之事有些蹊跷,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高承禹快马赶回刚才霍清受伤的地方,只见墙边已没了人,一阵紧张,四处环顾并没有什么意外,便回屋内寻找,看见霍清在屋内,正跪在死去的老人面前。她受伤的肩膀已被血染透,一只长长的箭羽还立在背后,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短箭,高承禹惊骇地问:“你做什么?”
霍清握箭的手不住地抖,高承禹几步走到跟前,发现老人脸上有一行或深或浅的划痕,正是霍清手上的箭所划。高承禹正想问,突然脸色骤变,他拂开老人的乱发,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面前,竟然是李忠言。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定了定心神,刚才的所有疑惑瞬间有了思路。
高承禹慢慢拿过她手上的箭,谁知霍清攥得十分紧。他将她的手指一一掰开,握住霍清颤抖的手,想要缓解她的紧张与恐惧。
“李......他对你说了什么吗?”高承禹问到。显然霍清已知道这人是谁,也肯定知道他被杀的原因,不然也不会想要去划乱他的脸。
霍清听到高承禹那个刚说出口的李字,有些紧张地问:“你认出他是谁了?”
高承禹点点头,他更肯定李忠言对霍清说了什么,因为霍清本不应该认识李忠言。他又问:“他是对你说了什么吗?”
霍清此时才回过神来,再一想到刚才听到的话,立即变得无比清醒,但因为紧张,言语变得语无伦次:“没,没说什么。我不敢。他已经死了。”
高承禹平时杀伐果断,见惯了杀人及更血腥的场景,若是让他去毁尸灭迹定然没什么感觉,可对霍清来说这是何等艰难。高承禹这才明白为何开始霍清不让他进门,让他快走,一定是怕连累到他,可见李忠言对她说的是十分重要的事情,重要到知道的人便得死。高承禹也十分佩服她的果决,能在瞬间就想到种种后果,嘱咐他去杀那二人,待他离开后,再毁去李忠言的面容。各种反应与做法,在刚才那样的情形下,已经能称得上冷静果断。
但看她现在这副模样,又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一副惊恐的表情,哭的毫无形象可言,连他都怀疑这是否是同一个人的反应。在高承禹平日的印象中,霍清看着好像没怕过什么,有时候又有些男孩般地豪气,此时像个受伤、受惊、又委屈的孩子般放声大哭。他心内一紧,这不到半天的工夫,她便经历了生死一瞬,若是他晚到一会儿,或者来朝家巷的是霍泉呢?那结果更不敢想。